皇后怀了双生胎的消息和长了翅膀似的飞向了宫外,疯老道作为大周国师又暗中在民间中散布消息,皇后腹中的胎儿乃金童玉女,是大周祥瑞,可保天下风调雨顺。
这样的言论率先在百姓之中炸开,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,百姓纷纷祈求上苍保佑皇后顺利产子,保佑大周风调雨顺。
时间很快到了临盆那日,陆衍以防不备,提前接京中接生经验丰富的稳婆入宫,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严阵以待,随时等候召唤。
虞晚早上用过早膳后,本想去御花园看看风景,结果刚走了没几步一阵刺痛传来,衣裙也被渗出的羊水打湿,她登时脸色一变,自己怕是要生了。
阮氏和谢红樱看到她脸色不对劲,母女俩对视一眼,知道这是要生的预兆。
好在太医和稳婆都被安置在偏殿,接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“娘,外祖母,我害怕。”虞晚被人扶上了软轿,阮氏心疼女儿,一直紧拉着她的手。
“阿晚,女人生孩子都要来这么一遭,你现在别哭,慢慢呼吸,先吃点东西,待会宫口开了,生孩子非常耗费力气,不吃东西待会没力气生。”
“阿晚,外祖母已经差人去叫皇上了,我们大家都在外面守着你。”
陆衍来的时候虞晚已经开始生了,他听到屋里响起虞晚阵阵惨叫,心都揪在一块,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,凤目中难掩焦急担忧。
“父亲,母亲,阿晚进去多久了,怎么还不出来,不行,我要进去守着阿晚,她最怕疼了。”
陆震霆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要多久,他缺席了每个孩子的出生,他是个不称职的丈夫。
“皇上,您别着急,生孩子可不简单,还得五六个时辰呢,阿晚才刚进去一个时辰。”
阮氏作为母亲,心里也十分担忧女儿的状况,看到陆衍脸色惨白,满眼都是生产中的女儿,说不感动是假的。
“娘,我不生了!好疼——啊!”虞晚疼的满头大汗。
“娘娘,您加把劲啊,宫口还没开全,这才六指,您深吸气!来,跟着我的节奏呼吸,好!来用力!”
稳婆经验老道,一边安抚着虞晚的情绪,手上一边在底下观察着胎儿的情况。
“你们都给朕让开!朕要亲自守着皇后。”
门外陆衍不顾阮氏和谢红樱的阻拦,强行要进产房陪着虞晚。
虞晚本来劲都酝酿好了,被他这么一打岔,顿时泄了力气,瘫软在了床上,她隐约看到陆衍朝床边走来,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,她慌忙别过头,贝齿咬着下唇,哽咽大喊:
“陆衍!你别过来,我现在很丑,很狼狈,不想让你看见,你快出去,我求你了,你要进来,我就不生了。”
没有哪个女人希望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,外祖母之前也提醒了她,千万不要让陆衍进产房,女子生产过程太过凶险,那画面一般人有点接受不了。
外祖母说京城之前有户小官人家,小夫妻琴瑟和鸣,二人感情蜜里调油,很快女子有了身孕,结果生产当日,那女子的丈夫跟着进了产房,看到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。
等女子生下孩子后,丈夫突然对她的态度很冷淡,不复从前那般亲密,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那位夫人百思不得其解,哭着和丈夫讨要理由,谁知那男人给出的理由竟然是那日看了妻子生孩子的画面,他感觉很害怕,心里有了阴影,过不了心里的那关,那对夫妻最后只能以和离结束。
虞晚心里也害怕她成为那个女子,她不敢赌,她不敢想象陆衍不喜欢自己的画面,那种滋味太难受了。
陆衍听到虞晚的乞求声,只能被迫停下脚步,他眸中浮出一抹痛色,哀求道:“我的阿晚不丑,阿晚,你让我进去陪你吧,好吗?我就站在那守着你。”
虞晚还是呜呜咽咽的哭泣,眼泪打湿了脸颊,她不住地摇头恳求:“不要!你快出去,我求你了……”
“好疼啊,娘,你快让他出去。”
稳婆看到身下突然冒出好多血,知道不能再拖了,再拖下去孩子大人都有危险,只能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劝阻陆衍。
“皇上,时间来不及了,孩子迟迟不出来,皇后娘娘也很危险,您快出去吧,民间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进来的,您在这站着,皇后娘娘碍于龙威,也会有所顾忌,使不出全部力气生孩子。”
阮氏和谢红樱也跑了进来,“皇上,您快出来吧,咱们一起在外面守着。”
陆衍目光一直落在背对着他的虞晚身上,只能无奈退了出去,临走时犀利的眸子一一扫过稳婆和太医,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暴风雨,让人听到心中蓦地一沉。
“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,皇后和孩子绝对不能发生意外,如果真的要选择,一切以皇后为主!”
阮氏和谢红樱心神一震,她们也没想到陆衍用情至深。
好在一切有惊无险,陆衍出去后,虞晚也没有了顾忌,听从稳婆的指导,先后生下一对儿女。
稳婆抱着孩子出去报喜,她走到陆衍跟前讨好道:“皇上,小皇子和小公主安然无恙,两个娃娃是老身接生以来最好看的,和小仙童一样。”
然不等稳婆说完,陆衍连孩子都没看,直接冲进了产房。
进屋后,看到榻上虚弱的人后,他眼底有些湿润,半跪在床前,大手握着她细嫩小巧的手,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。
虞晚紧闭双眸,许是感受到有人接触,她黛眉微蹙,但生孩子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,始终都闭着眼躺在床上。
陆衍在床边守了一夜,虞晚才醒了过来,她眼睫轻颤,手指动了动。
陆衍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变化,眼神都亮了几分,哽咽问:
“阿晚!你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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