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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李二婶子跟祖天漾的红脸腻歪了半天，其实就是等着季言这出黑脸，日后传出去也好说自己是被逼无奈，见季组长眉头深锁，这老太太才放下烟袋锅子，清了清嗓子：&ldo;你看你看，我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知道，也都是听别人说的……&rdo;

祖天漾问：&ldo;她是什么时候守寡的？&rdo;

李二婶子说：&ldo;那可有年头咯，她男人死了之后，她回了趟娘家，没多长时间带回来个小丫头，说是她男人的遗腹子，那孩子带来的时候都会说话了，咋可能呢，这外面说的可难听了，不过将心比心的，这守了寡有个孩子也有个念想不是？&rdo;

祖天漾摇着头感慨：&ldo;还有这种事？那这些年有没有人欺负她们？&rdo;

李二婶子磕了磕烟袋，眼睛一挑一挑地说：&ldo;哎呦你可不知道，这王寡妇年轻的时候那十里八村的数她最水灵！谁还能欺负她？要不是村里管得严，她家的门槛早就让人给踏平了！&rdo;

祖天漾点头说：&ldo;看得出来。你们这村里净出美人。您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吧？&rdo;

季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李二婶子咯咯咯的笑了几声说：&ldo;哎呦，不是咱扯牛皮，我年轻的时候这村里的小青年一个一个都长在我家地里帮忙干活，就是为了跟我说说话，现在可不行了，老么卡尺眼了。不过咱是老实人啊，嫁了人就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，可没有人家的那份能耐，我说警察同志，这些可是村里的秘密，谁乱说说村长就收拾谁啧啧。我也就是搬出来了，不受他们管了，要不这话说出去，我可就没法再村里做人了。&rdo;

祖天漾又问：&ldo;照您这么说，王寡妇自己把孩子带大应该听不容易的啊，这些年她们娘俩怎么生计呢？王寡妇没再嫁人？&rdo;

李二婶子噗嗤一笑：&ldo;那就是咱们村子的领导好啊，特殊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呗。&rdo;

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问题，但是配上李二婶子的口气就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了，季言不动声色，祖天漾也面色寻常地说：&ldo;这倒是，我来之前就听说这马村长是个好干部，裕发村里能有今天他可是头号功臣，听说在这马村长在你们村里当选村长有十年了，这十年来就一直没换过人？&rdo;

李二婶子连忙笑着说：&ldo;就是的，马村长这个人好得很。他得人心，当年选村长的时候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投他的票，他给人解决不少事。村里的五保户，光棍子都是他给解决问题，村里人心齐。&rdo;

祖天漾点点头：&ldo;我听说修路只修到了村口，那这村子里碎石头铺的路是怎么弄的？&rdo;

李二婶子说：&ldo;村长弄得，修福积德的好事。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那碎石土是哪儿来的？&rdo;

李二婶子说：&ldo;哎呦，这我可不知道了。&rdo;

说罢，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水。

季言微微皱眉：&ldo;不知道？你们这村里不是发现汉白玉了么？是不是炸山用的碎石头？&rdo;

李二婶子眼珠一转：&ldo;哦对对对，瞧我这记性，我这年岁大了，什么也不记得了。&rdo;

季言还要再说，祖天漾轻轻拉了他一下，冲他摇摇头，对着李二婶子一笑：&ldo;我早就听说您消息灵通，有什么情况，一定跟我们举报，要是有用的线索，我们申请了奖金，村里的人谁最配合谁就能得到。&rdo;

李二婶子笑的脸上的皱纹更深：&ldo;我一定跟政府配合，好好配合。&rdo;

第20章毛茸茸的邻居

从李二婶子家出来，季言耳朵里还嗡嗡地响，祖天漾重重地吸了两口外面的空气，不自觉地咳嗽出来。季言瞧他难得的狼狈样，心里的不愉快倒是稍微缓解：&ldo;怎么，吓到了？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没有，我不吸烟，屋里有点呛。&rdo;

季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，干他们这行的要时刻保持警觉，烟和浓茶基本是必备品，同事里很少有不沾烟的人：&ldo;熬夜的时候也不抽？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自制力是人之根本。想让脑袋清醒就该睡觉的时候睡觉，比抽烟管用。&rdo;

季言看了祖天漾一本正经的脸，突然想到他晚上学猫叫和湿了被褥的窘迫，不自觉抿了抿嘴，打开车门：&ldo;你说李二婶子的话可信么？&rdo;

祖天漾&ldo;啧&rdo;了一声说：&ldo;这种人说话，三分真七分假，事出当天她有可能只是看到了俩女孩，有可能看都没看到。&rdo;

季言说：&ldo;啊？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这老太太，没影儿的事都能说上半天，她要是真跟俩孩子说了会话，绝对不会三言两语带过。&rdo;

季言拧开钥匙：&ldo;真是浪费时间！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也不是完全的浪费时间，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，不见得全是真的，但也有可取之处。有可能王晓梅想去打工，马玉芬有可能只是陪着她去找工作，但是路上又发生了别的事情。&rdo;

季言揉揉脑袋：&ldo;我怎么觉得越来越没头绪了？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会找到的，越是无头案越要有耐心。线索这东西只要捋顺了，一切事情就都关联起来了。&rdo;

季言点点头：&ldo;嗯&rdo;

两人坐在车里，外面的风吹打在玻璃上，沙沙作响。

祖天漾伸了伸胳膊：&ldo;我觉得这个李二婶话里有话，她是不是在暗示马村长跟王晓梅他妈之间不清楚？&rdo;

季言苦笑一声：&ldo;可拉倒吧，之前案子刚开始调查的时候，就是她跟组里举报，说是村里有个姓王的光棍，有作案嫌疑，她看到过这个光棍尾随跟踪马玉芬，后来丁东他们一查，这个李二婶子搬走前跟那个姓王的家里的田地挨着，之前有点矛盾，见人就说是姓王的干的，前几天让人家举着铁锹一直追到村委会门口，这才不再提了。&rdo;

祖天漾噗嗤地笑出声来：&ldo;我还以为这个村里都挺和睦的，看起来也都差不多，说到这个，裕发村里光棍多么？&rdo;

季言说：&ldo;有几个，这种大山里面的人思想都封建保守的很，前几年国家搞计划生育，这村里就跟疯了一样，怀了姑娘的想方设法的弄掉，弄得现在这村里的女孩都金贵的很。现在有个姑娘能值几套房。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计划生育都搞到这里了？&rdo;

季言说：&ldo;对，那时候这村子还是落后村，靠国家补助，好像说只有搞计划生育才能领补助。不过因为是村子特殊照顾，好像很多家都是两个孩子。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恩，马村长本事还不小，哎？之前是不是说王晓梅的对象家里是开矿的？查过他吗？&rdo;

季言点头：&ldo;查过，开山炸石，多都承包给了裕发村西边的村民，王晓梅未婚夫这家承包了一大块，家境应该不错。&rdo;

祖天漾问：&ldo;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发现汉白玉呢？&rdo;

季言说：&ldo;这我不太清楚，已经开发好多年了，炸了好几个山。&rdo;

祖天漾说：&ldo;废弃的山洞呢？查过没有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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