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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（第1页）

就是。k与&ldo;生解&rdo;之中间人。通过，&ldo;他们&rdo;将这份梦境报告交给了k。

究竟是谁?她还知道些什么?

&ldo;他们&rdo;又是谁?就是生解吗?

但在当时，即使已收到此份警告，k依旧打算按兵不动。原因很简单：第一，关于eurydice之梦境报告，由于所知极为有限，身份未明，难以精准分析局势，也因此无法判定如何因应。第二，那段时间里，那关于&ldo;全面清查&rdo;之传言依旧尚未获得证实或否证。

亦即，对k而言，无论是针对&ldo;eurydice神秘的梦境报告&rdo;此事，抑或&ldo;以血色素法进行内部全面清查&rdo;之传闻，即使此二项事态皆可能使k置身险境，k依然有充分理由按兵不动。或者亦可如此说：在当时，客观说来，除了观望、等待、保持警戒外，k近乎别无选择……

k站起身，踱步至方才幻觉中面具导演现身之位置。

四下寂静。窗外白昼之光未醒，黑夜残迹尚存。k感到一阵凉意。仿佛在更早的幻觉中，黑色巨马与eros周身缭绕的白色雾气并未散去，而只是聚拢，扭曲，变形，化为某种魂魄，侵入了此刻k所置身的客房内……

k低下头，赫然发现，在这d城高楼旅店中，脚掌下，深红地毯上，竟是两个不属于他的脚印湿迹。

那是谁的脚印?

是面具导演的脚印吗?

但，那不是幻觉吗?

他终究，终究踩进了一双，不属于自己的脚印?

仿佛感觉背后目光之利刃，k猛然回头。

空无一人。依旧空无一人。幻觉中的老人早已消失。eurydice之外，客房的寂静与冰冷陈设如一帧静物画，画中事物悄无声息，一切如同死亡。

难道，其实k自己，就是面具导演?

k挪动双脚，发现脚印湿迹亦已消失不见。他发现自己脸上似有若无的泪水;而他的右手正无意识向前挥动，仿佛正向前方一虚空之物发动攻击。

（不，不是泪水。那感觉并不像眼泪。反而像是，自脸面上不知何处的伤口汩汩而下的，温热而透明的血。）

（是了，此刻，若手持利器，将那以能剧脸谱为&ldo;本然之脸&rdo;的导演老人刺伤;那么他所喷流的，或许，也就是这般的无色之血?）

k再度想起那个挥之不去的，不断神秘复返的杀人梦境，感觉枪口冰冷的金属气味如海水般呛进他的鼻腔，呛得他眼泪直流。

（起来!站起来!转过去!走!继续!）

（不要看!叫你不要看你还看!）

（好啊，你爱看是吧?）

（砰!）

第23章

&ldo;全面清查&rdo;已确认执行。其预定时间为2219年11月27日上午。筛检将以全新研发之二代血色素法执行。特此告知。

你的盟友

2219年12月9日。凌晨时分。d城。高楼旅店。

第五只蛾。

第六只蛾。

第七只。第八只。第九只。

短短十数秒内，五只巨大的蛾撞上了落地窗。

k贴近玻璃窗探看动静。他注意到，玻璃帷幕间，窗框之上，一只垂死的蛾正在彼处挣扎。

k取出照明器，隔着玻璃投射光源。

光圈中，垂死的蛾啪啪拍击着残断的翅翼。它的触角剧烈颤动着。

（奇怪。在城市里，于此离地数百米之高空，怎会有蛾类存在?）

（这是……某种警示?某种窥看?）

k向外眺望。并未见及任何其他蛾群的迹象。

警告。连锁反应之一环。逻辑上，那直接决定，甚至唯一决定了k的下一步行动。

k思索着。确实，在当时，即使他已截获eurydice的梦境报告（&ldo;二战&rdo;斗室之梦、温泉旅店之梦），即使他已知晓eurydice确有其不欲人知之秘密，然而若是未曾收到那则来源不明的神秘信息，在那时，&ldo;侵入eurydice住处进行搜索&rdo;的选项，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。

那是2219年11月26日凌晨3时17分。k在家中被通讯器的鸣响叫醒。他起身察看，就此读到那则署名&ldo;你的盟友&rdo;的信息。

理论上，信息内容真假难辨。由于情报来源暧昧不明，难以推断&ldo;全面清查&rdo;是否真将提前实施。但更可疑的是，信息中提到的&ldo;二代血色素法&rdo;。

&ldo;二代血色素法&rdo;是什么?

没有实质信息。缺乏技术细节。然而问题不在于此。重点在于，如果&ldo;全面清查&rdo;确实是以一k未曾预期之全新筛检技术执行，那么这一切就完全合理了。

寒意爬上k的脊背。他立刻想到，或许，或许这所谓&ldo;二代血色素法&rdo;，正是那传闻中用以钳制第七封印的另一秘密情报工作室所研发?

又是谁好意，或不怀好意地传来信息，意图事先警告k?

是&ldo;他们&rdo;吗?将eurydice的梦境报告提供给k的&ldo;他们&rdo;?

（如果&ldo;他们&rdo;竟知道得如此之多……）

k冷静整理思绪。首先，&ldo;他们&rdo;的现身始自于k与中间人之间的第14次传递任务。易言之，他们极可能与、与&ldo;生解&rdo;有关。或许他们就是生解。他们试图引发k对eurydice的怀疑。或许他们意图传达的是，eurydice其实曾受托于人类政府，对k进行贴身监控?

但由于状况不明，k决定暂且按兵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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