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还知道你是太子!&rdo;康熙怒不可遏。
&ldo;我是太子,你们这些狗奴才,还不放开我!&rdo;胤礽也不理他,一直重复着这句话,脸上哪里还有一国储君的尊贵。
侍卫很快将他制服押走。
康熙看着这如同闹剧一般的场面,半天没有说话。
良久,才慢慢地坐下来,神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。
太子发疯的这一幕,胤禛并没有瞧见,此时他正带着人手四处寻找胤禩的下落。
早知他会遇险,自己就该先去找他。
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,只盼能那人能平安无事。
要不然……
要不然……
胤禛握紧了手中刀柄,只觉得一股杀意自心中升腾起来。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目光跟着脚步不住地找遍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。
&ldo;四爷,前面就是太子寝宫了。&rdo;身旁有人道。
胤禛精神一振。&ldo;过去仔细搜查!&rdo;
贾应选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去,跪倒在他脚下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自己受太子威胁,身不由己的苦衷,又信誓旦旦地说太子意图造反,不轨之心已久,自己愿意提供线索,说来说去,就是想卖主求荣,苟延残喘。
贪生怕死,人之常情,但胤禛这会忧心胤禩安危,哪里有空理睬他,闻言心中愈发厌恶,一脚狠狠踢开,让人押走,脚步却停也不停地往里走。
&ldo;四爷!四爷!奴才还有一事要说!&rdo;贾应选尖声道,不顾左右侍卫紧紧钳制住他,声音惊惶之极,已是带了哭腔。
胤禛转过身,目光不掩其中杀意,生生让贾应选打了个寒颤。
&ldo;你知道八阿哥的下落吗?&rdo;
八阿哥之前与太子一起,但如今太子被擒,他却不知所踪,贾应选那会儿忙着逃命,哪里会注意,但他知道此时若也这么回答,那么自己一条小命算是完了。
想及此,他连忙点头道:&ldo;正是,正是,奴才要说的消息,正是关于八爷的!&rdo;
顿了顿,张口欲言,又看了看左右。
胤禛道:&ldo;跟我来!&rdo;
说罢便抓起他的衣领往里头拖,贾应选竟不知他的力气如此之大,被半拽着拖进偏殿,一把推到地上。
&ldo;说吧。&rdo;胤禛冷冷道。
贾应选本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,如今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他支支吾吾,眼看胤禛神色越冷,手中的刀似要脱鞘而出,忙脱口道:&ldo;四爷还记得康熙三十五年,您因为十四阿哥落水的事情受德妃娘娘斥责,八爷到太子爷处为您求情的事吧?&rdo;
胤禛哪里会不记得,那时候两人还因此闹了别扭。
&ldo;你继续说。&rdo;
贾应选咽了咽口水,续道:&ldo;太子爷荤素不忌,也喜,也喜男色,那会儿对八爷……&rdo;
他被胤禛眼中的冷意慑住,声音不自觉越来越小。
&ldo;对八爷怎么了?&rdo;
&ldo;太子爷也想对八爷下手,在八爷酒里下了药……&rdo;
那会儿正是自己拂袖而去的时候吧,胤禛握紧了手中的刀。
&ldo;后来呢?&rdo;
&ldo;后来,后来中途有人来找太子爷,八爷没事……&rdo;贾应选期期艾艾,挂上一副谄媚的笑脸。&ldo;四爷,太子喜好男色这件事,毓庆宫中也有知晓的,只是之前无人敢说出来,您若是不信,可以派人去查,奴才也是身不由己,还请四爷……&rdo;
太子难保,其他皇子必然群起而攻,贾应选在宫里这么多年,怎会不知道,康熙最厌这些秽乱宫廷的龌龊事,偏偏太子私底下都占了个全,康熙就算此时不知,也迟早会知,贾应选便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,想借此邀功自救。
殊不知胤禛关切的重点却不是这个,他闻听胤禩没事,却已暗自松了口气。
&ldo;八爷下落,你可知晓?&rdo;
贾应选忙将当时情形叙述一遍,末了道:&ldo;奴才离开的时候,八爷确实是在太子那里,但如今却不知道哪里去了。&rdo;
胤禛转身便想走,贾应选在身后突然道:&ldo;不过奴才倒是知道一个去处。&rdo;
&ldo;说。&rdo;
贾应选涎着笑脸:&ldo;那奴才的身家性命……&rdo;
胤禛捺下厌恶和焦急,淡淡道:&ldo;你是太子近身随侍,要想完全脱开干系是不可能的,到时候皇阿玛发落之后,我再寻机保你性命便是。&rdo;
贾应选大喜,拜谢之后,方道:&ldo;这寝殿后面有条小径,长满荆棘杂草,平时极少人去,奴才大胆揣测,八爷有可能是从那里走了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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