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咦?你的意思是?&rdo;
&ldo;你还听不懂啊?转动镜头的时候焦距会变,所以只要会移动到镜头,包括拆卸的动作,还必须松开螺丝,这个过程可调整放映机与屏幕距离,进行焦距微调,所以随便放部影片就能得知镜头有没有回到原位。&rdo;
&ldo;为什么镜头需要转回原位?&rdo;
&ldo;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曾经卸过镜头嘛。&rdo;
&ldo;也就是凶手不希望形迹败露,为此才又放了那部影片对吧?&rdo;
&ldo;只能这么想。&rdo;
说到此,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兴奋到会发抖的状态。
太厉害了,虽然过程仍摆脱不了运用蛮力,但非常精彩。
桥爪的第四个推论,简直再真实不过了,似乎值得采信。不过,第二个和第三个推论中,自小窗伸手进去杀人也很有可能,由季子不是自杀,而是遭到从窗户逃逸的凶手杀害。
怪了,我好像有点醉了。
听着听着我越喝越多,大概是白兰地的酒精浓度太高,我的精神变得亢奋,忍不住想直奔楼上,入山刑警……不是,那家伙不行,对,我要找西之园小姐,向她倾吐。
她会怎么说呢?
15
但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,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向桥爪打过招呼才离开客厅,走上楼时照例停在楼梯间,抬头看看彩绘玻璃窗,然后暗自决定先确认假设是否正确。
对,西之园小姐也曾这样告诫过我。
所以我直接来到三楼,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,还是有一堆人留在视听室和放映室,在小客厅抽烟的小早川刑警马上察觉我的到来。
&ldo;笹木先生,有事吗?&rdo;他走近我低声询问。
&ldo;入山刑警在吗?&rdo;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。&ldo;有事想麻烦他。&rdo;
&ldo;他应该在二楼。&rdo;小早川看看手表笑了笑。&ldo;那个人很早睡。&rdo;
&ldo;早睡?现在才九点啊!&rdo;我嗤之以鼻。&ldo;又不是来上森林小学。&rdo;
&ldo;是呀。说不定已经睡醒啦。&rdo;小早川刑警笑着。&ldo;有事不能告诉我吗?&rdo;
&ldo;我想进去那里看看放映机,方便吗?&rdo;
&ldo;可以,我跟你一起过去。&rdo;小早川作势让我先走,跟我一起过去,我猜他其实是怕我湮灭证据吧,第一次见到这个刑警的时候,就明白他在怀疑我。
狭窄的放映室里,有两个人蹲在地上,还有一个人拿着单眼相机,他们的视线偶尔瞥过来,但仍继续各自的工作,至于原本是耶素子倒卧的地上,现在什么也没有。
&ldo;放映机的调查结束没?&rdo;小早川刑警问。
&ldo;啊,那个可以了。&rdo;拿照相机的男人说。
&ldo;请。&rdo;小早川刑警引着我过去。
踏上台子,我直接看起放映机的镜头,镜头前是那扇小窗,从这里看得到隔壁的视听室,那里也有三个男人。
窗子真的不大,像我就过不去了,更别提像小早川刑警那种壮硕的男人,若非身材瘦小头也小的人,不然绝对没办法过去。西之园小姐也提过,放映机的镜头刚好在小窗正中央,又刚好把窗子一分为二,这种情况任谁也过不去。
&ldo;我可以碰吗?&rdo;我问,小早川刑警就站在我旁边,他点点头。
我试着从底部转动镜头,比我想象中顺畅,应该卸的下来,不过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动静,
大概是因为这种精密仪器的螺距很细。
&ldo;你转这个的用意是什么?&rdo;小早川刑警果然看不下去了。
&ldo;其实我想确认镜头可不可以拆下来。&rdo;我一边转一边回答。&ldo;我想如果拆得下来,是不是就能利用小窗出入。&rdo;
他点点头,但还是一脸狐疑。
我耐着性子继续转动镜头,花了好一段时间,镜头已经离原位置十公分,却还是拆不下来,想再继续转个几圈就应该大功告成,没想到转着转着突然不动了。
&ldo;不行,拿不下来。&rdo;我碎碎念着。
&ldo;好像是呀。&rdo;小早川刑警看似无趣地望着我,好像为我感到悲哀。&ldo;笹木先生,不是从这里拿下来吗?&rdo;
他指向放映机镜头底部的螺丝,黑色的机体上有一个银色环圈,筒状的镜头由数根螺丝固定。
&ldo;原来不只要用转的。&rdo;我无力地点点头。
松开螺丝还需要螺丝起子,不对,就算手拿着工具伸进小窗,但由于角度不对也没办法从视听室动作,换句话说,只有在放映室的人能拆下镜头再装回去。
结果桥爪的假设是无法实际操作的空论,其他假设也是半斤八两。
&ldo;请问这样有什么意义吗?&rdo;小早川刑警冷笑着,用极低的音调问我。&ldo;难道拿下镜头有什么好事吗?&rdo;
&ldo;如果拿得下来……&rdo;虽然解释起来很麻烦,但为了不让他怀疑我的举动也只能这么做。&ldo;就能从这里借由小窗过去视听室,你看如果没有镜头,是不是就可以从这里通过了?等到了视听室再把镜头转回去就好,总之目前只有这个办法说的通。&rdo;
&ldo;这扇窗子啊……&rdo;小早川刑警咕哝着。&ldo;又不是小孩子。&rdo;
看来他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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