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自己的洗澡速度怎么样。隋秋天洗完澡出来,把头发吹干,把睡衣穿得整整齐齐,又在房间里面,将双手放在膝盖上,像小学生等待放学那样端端正正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,才往楼上走。棠悔长时间患有眼疾,虽然卧房里改造了很多无障碍设施,但在很多生活琐事方面,她做事都比正常人要慢。从前。隋秋天都是站在门边,仔细辨认着里面的声音,确保棠悔可以在需要帮助时第一时间呼叫自己,也确认棠悔安全无恙地结束这个夜晚之后,才会下楼。现在。隋秋天学会在房间里面等,她换好睡衣,吹干头发,然后,像一个和棠悔平起平坐的人一样,紧张地、想念地,敲响她的房门——“咚咚,咚咚,咚咚。”棠悔可能没听见。“咚咚,咚咚,咚咚。”是隋秋天一个人的心跳。“咚咚,咚咚——”“进来——”棠悔的声音传出来。隔着一张门,听起来遥遥的。隋秋天很紧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,袖口,和裤腿,仔细检查睡衣的每一颗纽扣,最后,她呼出一口从心肺之间绷紧的气,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——里面不算黑,棠悔给她留了一盏昏昏黄黄的小灯。隋秋天踏进去。看见自己的影子晃晃悠悠的,像一个偷偷潜入进来的小偷——“我在这里。”女主人棠悔向她发出友好的邀请。位置……大概是在床那边。小偷隋秋天紧张地迈着步子,一段路走得比来回上下五楼还慢。最终,她终于走到棠悔的床边,便低着视线,盯着棠悔被摆在床边的两只拖鞋,木讷地举起自己刚刚紧急打印下来的童话故事集,说,“我来给你讲童话故事,棠小姐。”“好。”棠悔出声。大概是光线柔和,以及刚洗浴过,房间空气中水分很足的关系,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柔柔的,湿湿的,懒懒的。“坐下来吧。”她对隋秋天说。“好。”隋秋天拘谨地回应。她还是没有去看在床边靠着的棠悔,而是低着头,在昏暗的卧室里转了几个圈,最后找到一条很笨重的沙发椅。她辛辛苦苦。把它像是搬王座那样搬过来——“你可以直接坐在床上。”棠悔打了个哈欠,床边有丝绸被的一角落下来。丝绸被看起来很柔软,材质很好,在隋秋天的手腕中央那样滑过去。她蜷了蜷手指,“我坐椅子就好。”这么说着,隋秋天很刻意地和床边隔着点空,把椅子放在那里,自己端端正正地坐下来,将那本连夜打印的童话故事集翻开,放在腿上,低着视线,问,“棠小姐,你今天晚上想听什么童话故事?”深夜,别墅里的其他人都回到另外一栋房子,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。她们安静,整栋别墅就都很安静。棠悔好像在看她,目光像被融化的橘子汁那样,流到她的眼皮上。“都可以。”久久,棠悔说。“好。”隋秋天点头。然后便很认真地垂着头,想要为棠悔寻找到一个很好很温暖的童话故事——但下一秒。她听见棠悔说,“隋秋天,过来牵我的手。”语气,像雇主在命令。又像,宝贝在发表什么孩子气的发言。隋秋天抬头——这才看见棠悔。冬日,卧室暖气很足。棠悔靠坐在被子里,就没有穿太厚的睡衣,只穿着件真丝的黑色睡袍。黑发像是洗过,柔顺地披在肩上,质地和黑色睡袍很像。她的脸被浓稠的黑色包裹着,显得尤其白皙,也尤其美丽。她的手放在被子外面,手心朝上,皮肤白腻,纹路柔软,看起来正等待着她去牵。“嗯?”大概是她反应有些慢,棠悔换了个更舒服的,侧靠在床头枕上的姿势。光影昏黄,女人抬眼,看向她的方向,“你在哪里?”“这里。”隋秋天马上回答,也红着耳朵去牵起她的手。棠悔“嗯”了声,在牵起她的手之后轻轻掰了掰她的手指,语气自然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刚洗过澡的体温被暖气吹了很久,手心贴在一起,暖融融的。但隋秋天大概真的很笨——她牵手,就只是牵手。完全没有考虑过位置远近。因为她坐的位置有点远,又去用靠得更外面的右手,去牵棠悔的左手。现在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。就直挺挺地、别扭地伸在空气里——像一座硬梆梆的桥。桥有两端。桥的这端,隋秋天动作很笨地去翻腿上的童话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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