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盲眼老者,坐在一张破旧的条凳上,怀抱一把磨得油亮的胡琴。他双眼空洞,脸上布满风霜的沟壑,但声音却抑扬顿挫,充满了魔力。他讲述的,正是“血罗刹”洛云烬的传奇——从洛府灭门到虿盆称雄,从双符合璧到焚尽狼骑……惊心动魄,荡气回肠!洛云烬站在人群外围,兜帽低垂,掩去了刺目的白发。她静静地听着,听着自己的故事被演绎成一段段充满血腥与悲壮的传奇,心中五味杂陈。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、挣扎、绝望与毁灭,在说书人的口中,都变成了引人入胜的桥段。她成了传说。而传说里,没有萧雪臣咳血的身影,没有谢狰脸上灼伤的痛苦,只有“血罗刹”的杀伐果断。就在说书人一段唱罢,端起粗瓷碗喝水润喉的间隙,他随意地抬袖擦了擦嘴角。海港的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袖袍,袖口微微翻起了一瞬。洛云烬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,瞬间凝固!在那洗得发白的粗布袖口内侧,一点刺目的——煞白色,一闪而逝!虽然极其细微,虽然隔着距离,但那独特的色泽和诡异感……洛云烬绝不会认错!骨笛!那截属于谢狰的,由阵亡将士遗骨打磨而成的骨笛!它怎么会……怎么会镶嵌在一个盲眼说书人的袖口里?难道……难道他……他还……她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!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冰冷地倒流。似乎有狂喜、深埋的疑虑、刻骨的恐惧……无数种极端情绪缠绕在她的心头。是他!一定是某种方式!他没死在那场焚尽一切的火里!他活了下来!他就在眼前!她下意识地向前挤去,想要看得更清楚。想要抓住那个盲眼老人问个明白!“挤什么挤!”“哎哟!看着点路!”“这谁啊!”人群一阵骚动拥挤。几个被撞到的汉子不满地嚷嚷起来。待她再定睛看去时,那说书人已放下水碗,袖口垂落,遮住了一切。仿佛刚才的一瞥,只是她极度震惊之下产生的幻觉。说书人仿佛毫无所觉,手指熟练地拨动琴弦,苍凉的胡琴声再次响起。他清了清嗓子,那充满魔力的声音又扬了起来,开始讲述下一段“血罗刹”于雪山之巅重立洛家祠堂的壮举。周围的听客发出满足的叹息和议论,将洛云烬探究的目光淹没在人潮之中。洛云烬僵立在原地,海风吹拂着她的兜帽,心潮却如同脚下的海浪,剧烈翻涌。是巧合?袖中骨笛……盲眼说书人……谢狰……是你吗?真的是你吗?还是……只是某个偶然得到那截遗骨,将其视为某种护身符或战利品的陌生人?或者……无数个念头、无数种可能、无数个名字在她脑海中碰撞。那截袖中一闪而逝的煞白骨笛,在南海潮湿的雾气里,久久不散。【千秋烬蛾】离开喧嚣的海港,洛云烬没有立刻返回孤岛。一种莫名的牵引,让她沿着海岸线向北而行。她不再刻意躲避人群,只是沉默地行走,观察。在一个被海浪侵蚀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废弃渔村,她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地痞,正将一个哭喊挣扎的瘦弱少女往一艘破旧的渔船上拖拽。“放开我!求求你们!爹!娘——!”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惊恐。洛云烬的脚步顿住了。少女衣衫单薄,脸上泪痕交错,拼命挣扎。“小丫头片子,嚎丧呢!”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少女脸上,“你爹欠了龙爷的赌债,拿你抵了!天经地义!乖乖跟爷走,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,比在这破地方饿死强!”“不!我不去!爹……爹……”少女的哭喊撕心裂肺,指甲在粗糙的木船帮上抓出血痕。周围那些紧闭的门窗后,死寂无声。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。那绝望的哭喊,瞬间刺穿了洛云烬尘封的记忆。暖香阁昏暗的走廊,老鸨难闻的异味,被拖拽时砂砾磨破皮肤的刺痛……屈辱,仿佛就在昨日。怒意瞬间取代了所有迟疑。她没有拔刀,而是快速切入人群,挡在了渔船与那帮地痞之间。“放开她。”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平淡,却瞬间冻结了那几个地痞的动作。刀疤脸猛地回头,看到一个兜帽遮面、身形纤细的女子孤身挡路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嗤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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