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镯落地时溅起一串血珠,萧雪臣的指尖悬在半空,琉璃灰的瞳孔里晃动着破碎的烛光。洛云烬猛地抽回手的动作扯动伤口,疼得眉心一跳,却硬生生将闷哼咽回喉间。萧雪臣心想:这倔强模样,像极了那年母妃被拖去慎刑司时,死死咬住唇不落泪的神情。“殿下这是要给我戴镣铐?”洛云烬讥讽着蜷起膝盖。萧雪臣忽然捻起她一缕乱发:“母妃临终前,曾教我识破妆奁夹层的密信。”他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往事,指尖却稳如执笔批阅奏折。“浮光锦里的葡萄渍……是西域蛇毒淬的。”洛云烬的呼吸骤然凝滞。她看见萧雪臣用银簪挑开银镯暗扣时,额角渗出细密冷汗——这哪是养尊处优的皇子手法?分明是冷宫里偷生之人,在无数个被毒汤泼醒的深夜练就的求生本能。叮——萧雪臣握住她颤抖的手腕,指腹摩挲着符文凹陷处:“那年贤妃诬告母妃用厌胜之术,焚毁的巫蛊人偶上……”他忽然咬破指尖,血珠滴入镯纹沟壑,“就刻着这种蛇形纹。”血线顺着符文游走,竟在青砖上投射出星图。这是……南疆蛊术!云烬的虎符金线骤然暴动,腕间朱雀纹与星图共鸣出幽蓝光晕——映照出的正是赤水谷布防图的残页!“难怪谢狰要留你性命。”萧雪臣的声音浸着寒意,“一只银镯,竟暗藏玄机。”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洛云烬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隙。虎符金线灼得她眼前发黑,恍惚看见二哥洛明瑾捧着金砂箱,与北狄使者在暗室密谈。二人细细端详,并未注意廊道尽头的脚步声。谢狰踹开牢门时,洛云烬正用银簪在血泊中勾画星图。他用大氅扫过未干的轨迹,鎏金瞳孔映出她颈间新添的鞭痕:“小朱雀何时改行当起占星师了?”“拜谢老板所赐。”她扬起血污斑斑的脸,银镯在掌心晃成残影,“毕竟不是谁都有福气,能把仇人的骨头当首饰戴。”洛云烬眼神看向谢狰佩戴的骨质器物,面露讥讽。“小朱雀。”谢狰低笑一声,靴尖碾碎未干的血迹,“偷看别人情书可不是淑女所为。”他突然擒住她手腕:“令尊火烧赤水谷那夜,你大哥的银枪挑穿了十九个北狄斥候——”猛地将人按在石壁上,鲜血顺着相贴的肌肤渗入银镯纹路,“最后那枪本该扎进我心口,他却突然调转枪头……”星图在血光中重组,浮现出少年洛明璋血战的画面。“为什么……”她指尖抠进石缝,喉间涌上腥甜。谢狰的喉结在刀刃下滚动。砖灰簌簌而落,他鎏金瞳孔里燃着癫狂的火:“令尊火烧赤水谷那夜,你大哥的银枪离我心口只差三寸——”他扯开衣襟:“他看清火海里捆着的是洛家军,枪头就偏了。”来不及细想话中深意,星图在二人的争执中,画面越发明显。当啷——萧雪臣手里的药罐突然落地。他望着星图中浮现的冷宫梅林,琉璃灰的瞳孔剧烈收缩——母妃被拖出昭阳殿那日,梅枝上绑着的“巫蛊人偶”,分明裹着洛家军的赤色束带!“浮光锦上的葡萄渍……”他忽然轻笑出声,笑得呛出血沫,“原是洛二公子泼的脏水。”洛云烬的银簪应声而断。簪芯滚出半粒金珠,珠面刻着洛明瑾的私印——正是当年她及笄时,二哥笑着系在她剑穗上的“护身符”。“往生河第三块砖。”谢狰的金错刀突然劈开地砖,污水裹着密信涌出,“你心心念念的真相,可还满意?”“难怪你会将我二人关押在此……”看向泛黄的信纸,洛明瑾的字迹刺入眼帘:「北狄金砂之事,望曹公斡旋……血炼虎符……掌权……狼主……助你……」“现在明白了?”谢狰的金错刀突然劈向地缝,刀锋刮擦声刺得人牙酸,“你我都是被至亲献祭的牲礼——”信件的每个字都在她眼底烧出焦痕。恍惚间,她似乎看见大哥银□□穿亲兵咽喉,那人临终前撕开的衣襟里,露出绣着白梅的里衣——正是萧雪臣描述过的,冷宫娘娘最爱的纹样!“二哥他……”她踉跄着撞向石壁,却被萧雪臣的怀抱截住。少年皇子身上沉水香混着药苦,竟与记忆中的母亲怀抱重叠。“云烬,”萧雪臣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脊背,声音轻得像梅林落雪,“深宫红墙吃人,从来不用见血。”他腕间旧疤蹭过她颈侧,那是十二岁为母妃试毒留下的印记。“但你的枪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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