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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（第1页）

她拿着试卷跑到办公室，陈老师正在批改作业。“小陈老师，你看！”她把试卷递过去，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。陈老师推了推老花镜，仔细看了看，笑着点点头：“不错不错，果然没让老师失望。我就说嘛，慢慢来总会考好的。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《史记》，递给她，“这个送给你，算是奖励。”许念接过书，封面是深蓝色的，沉甸甸的，像装着几千年的时光。她抱着书，心里暖烘烘的，眼眶又有点发热。从办公室出来，她看见江熠站在走廊尽头，背着书包，大概是等她一起回家。阳光落在他身上，把校服染成了金色。“我历史考了星辰大海冬夜的星空格外清澈，许念趴在画室的窗台上，鼻尖贴着冰冷的玻璃。猎户座的腰带三星像镶在黑丝绒上的钻石，斜斜地挂在天边，银河的光带淡得像雾，却在她眼里铺成了流淌的河。“在看什么？”江熠端着保温杯走进来，哈出的白气在灯光里散开。“看星星。”许念指着夜空，眼睛亮得像藏着星子，“我想画一幅《星辰大海》。”“星辰大海？”江熠拧眉，“挺宏大的主题，想怎么画？”“就……把星星和海画在一起，”许念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弧线，“星星掉进海里，海水映着星光，像有无数条银鱼在游。”她最近总梦到这样的场景，或许是太想去海边了，连梦里都是带着咸味的星光。接下来的两周，许念几乎泡在了画室。她白天上课，晚上就抱着画板躲在画室，对着星空图琢磨星座的排列，调了几十种蓝和紫，才找到满意的“深海色”。画布上，她让北斗七星的光带垂进海面，像给大海系了条银链；让鲸鱼从星群里游过，鳞片上沾着星光；最角落处，她画了只小小的纸船，船上插着根蜡烛，正往星辰深处漂——那是她偷偷加的细节，像在说“连渺小的愿望都能驶向星海”。“许念，你的画借我看看呗？”林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专注。她端着画盘站在旁边，指甲涂着亮晶晶的银色指甲油，在画布反光里闪得晃眼。许念侧过身，让她看清画布：“还没画完，还有点细节……”“天呐，太好看了吧！”林薇夸张地捂住嘴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“这颜色调得绝了，星星像会眨眼睛一样！我最近也想画星空，总找不到感觉，你这构图能不能……让我借鉴一下？就看一小会儿，保证不动你的笔。”许念犹豫了一下。林薇家境好，画具都是进口的，平时总爱说“画画靠天赋更靠钱”，但此刻她眼里的羡慕看起来很真诚。“行吧，你看。”许念想着，构图而已，核心的细节和情感是抄不走的。林薇把画盘往旁边一放，凑近了看得格外仔细，连她调色板上残留的颜料都扒拉着看了半天。“你这深蓝色里加了什么？怎么这么有层次感？”她追着问。“加了点群青和钛白，”许念没多想，指着调色板，“还要加一点点赭石，不然会发飘……”林薇边听边点头，掏出手机对着画布拍了张照，说是“怕忘了”。许念没在意，转身去洗画笔，想着赶在关门前把鲸鱼的尾巴画完。周五的美术展评课，成了许念记忆里最漫长的一节课。李老师先展示了林薇的作品，画框揭开时，许念的血液瞬间冻住了——那幅画叫《星海漫游》，画布上的星空和大海几乎和她的《星辰大海》一模一样！北斗七星的银链、带星光的鲸鱼、甚至连海面的波纹弧度都分毫不差。“林薇同学这幅画进步很大，”李老师的声音带着赞许，“构图大胆，色彩和谐，尤其是对光影的处理，把星空的深邃和大海的辽阔结合得非常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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