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唐明深深震荡。朱向东给别人污辱的动作李唐明转过头,朱向东一副心思已经定格在冯友丽身上。李唐明没有出声,拿起杯子回到下面的餐厅。“唐明,去帮我买一束花。”朱向东忽然抓住李唐明肩膀,但没有看她。李唐明浑身一震,转过脸。她望着他,他的目光仍被冯友丽凝住,她叹气,问他,“我肚饿,想去吃东西。”轻轻拔开他的手。“只要这三种花,薰衣草,满天星,蝴蝶兰。”李唐明没有想到船上也会有记者,她本想干脆一直躲在餐厅,却又被朱向东叫去下船买花。李唐明踌躇。“唐明。”他转头,“还不去?”想了想,她说,“我已经停职,不是你的助理。”言外之意,她拒绝。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摇头,不给他面子。他皱眉,冷声,“唐明!”她挥挥手,“我走了。”像逃般,跑到楼下餐厅。“一杯威士忌。”她喘着气扑到吧台,扬声,“给我一杯威士忌。”调酒师看了她一眼,动作熟稔给她斟酒。“谢谢。”她说,伸手就要接过递来的酒。有一双手比她更快,她蓦地转过头,十分生气。她以为是朱向东,又像刚才那样不问自取,她讨厌他对她这种亲昵,这种含糊没有身份的亲昵,就像五六月潮湿雨天,地上长满青苔,让人烦躁。“你……”张口,待要发怒,却瞧见一张陌生的脸孔。男人温和地笑,朝她扬了扬酒杯,示意她要不要,他给她。她礼貌笑笑,转头叫调酒师。“一杯柠檬酒。”她说。罗新韵望着她,笑得眉眼眯眯。“怎么。”他说,“你刚才不是叫威士忌?”打趣她。又见到她,他好心情。听见他的揶揄,她脸红但心定,“不。”她耸耸肩,“我忽然想换另一个口味。”“多变的女人。”他皱皱鼻子,笑道。她无心应酬他,双手撑在吧台,专注数着酒柜一个个玻璃杯子。这些水晶杯,做得精致唯美,不倒进酒,也可以当做一件艺术品欣赏。只是想来散心,却见到朱向东跟冯友丽。她兴趣索然,叹了口气。忽然之间,她明白朱向东为什么会出现在游艇。道理很简单,因为冯友丽在这里。冯友丽怎么会在这里,无关重要,但朱向东想找一个人,还不容易。所以,冯友丽出现在游艇,他就在这里等她。柠檬酒放在她面前,她目光呆滞望着面前那杯酒。见她恍惚,罗新韵开她的玩笑,“在赌气?”他问。李唐明心神忐忑,想着外面甲板上的朱向东跟冯友丽,根本不知旁边的罗新韵在说什么。罗新韵只好跟她介绍,“不记得我了吗?”他问。她侧过脸,望着他,笑了一笑,罗新韵应是陪着冯友丽到这个游艇派对。“您好。”她说,“罗新韵。”他笑得愉悦,她居然会记得他。他说,“你为什么这般小气?”见她走神,故意调笑她。她一愣,莫名望着他。他说,“我只是拿了你一杯酒。”指了指面前的威士忌,“你就跟我生气?”她无精打采笑笑,目光有意无意瞟向餐厅外面。甲板仍然喧哗,船开了,引来一些女郎欢快叫声,如果有男士在身旁,可以借此机会搭讪,“小姐,海景很美是不是?”“小姐,你喜欢大海,哪天有空我们一起环游世界?”看,这就是聪明女人,一声欢快娇俏声,就可以引来男声搭腔,说不定就可以引来一段佳话,得到一个如意郎君。不管是大小派对,都会有一些女人,想在此寻得另一半。能负担她的生活跟感情最好,如果不能,能暂时借得一个男人臂弯,两个人得到一段快乐也足够。感情就是生活最大豪赌,想找一人,白头偕老?那简直就是奇迹。李唐明难受的啜着酒,懊恼想着不该来参加这个派对。朱向东不知何时出现,双手抱胸,倚着门框斜斜冷眼看她。她抬头,目光跟他碰上,他的神情阴沉凌厉,右边嘴角向上斜,像在笑,但眼晴没有笑意。她像被他盯着,浑身不自然,别转面孔。罗新韵察觉李唐明的目光,视线在她跟朱向东之间游走。朱向东望见罗新韵,嘴角鄙夷撇了撇,朝他竖起一个中指,然后中指朝下。这个污辱别人意味的手势,让李唐明感到难为情。她低声跟罗新韵说,“我们走。”起身推开高脚椅。罗新韵一怔,不置信般信盯着朱向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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