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楚松砚又何尝不是。他把所有话都藏到心底最深处,一切都不愿意吐露,难得主动也是因为心理医生顺着他的心门搭出来条细线,引导着他去沟通。楚松砚抓住顾予岑的手腕,低声说:“你先听我说。”“说什么?”顾予岑挥开他的手,动作幅度之大,差点儿直接将这在两人头顶的伞掀翻。虽然楚松砚及时攥紧伞把,伞身也还是大幅度摇晃了起来,雨水随着摇晃,也颤颤巍巍地砸落到两人身上。瞬间,他们一同变得狼狈不堪。没彻底湿透,但也差不多了。楚松砚直视着顾予岑。顾予岑也紧紧盯着他,声音变得咄咄逼人起来,真奇怪,冰冷的雨水没浇灭怒火,反倒像热油般炸开,烫得喉咙里滚出的字都冒着气:“你说过的话都像随手丢到路边的塑料皮一样,不值钱,也没法信,我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听?”又要吵起来了。气氛僵硬,剑拔弩张。楚松砚无声几秒,也就在这一瞬之间,雨势又忽然转小。楚松砚将伞直接支到地上,自己则走到房檐遮盖的那部分空间里去,与顾予岑肩并肩站着。他单手插兜,视线虚虚地落到远处水洼上,声音平静地说:“顾予岑,我能一直等你,但是公司里不行,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,还有别人在等着这个剧本的项目定下来,再拖下去就不合适了。”“那你就不能再等我几天吗?”顾予岑脱口而出:“说不准过两天我就决定好了呢?”楚松砚手腕上的纹身如同颗安抚人心的糖果,将顾予岑整个人都熏得甜腻腻的,心里剩余的那部分防备马上就要化开。他已经在认真考虑重新踏进娱乐圈这个圈子里去了。可就在这关键时刻,楚松砚不给他继续考虑的机会了,转头找了林禹。“过两天?”楚松砚扭头看他,问:“过几个两天?”“我知道你一直在犹豫摇摆,我不想继续逼你了。”楚松砚说:“我当初提起,也只不过是觉得你重新进入自己熟悉的行业,能少些束缚、能自由一点儿,但逼着你,好像又违背了我的初心。”顾予岑哑口无言,他想接着质问,可话到嘴边,又没了底气,因为楚松砚说的根本没错。哪怕楚松砚愿意等,其公司里其他的人也未必愿意等。而顾予岑嘴上说过两天或许就能下定决心,但真有那么快吗?顾氏里的那些人又会同意吗?顾予岑最懂这种被左右桎梏、前后夹击的感觉了。他们身处相似的环境下。顾予岑张了张嘴,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,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越攥越紧。但为什么偏偏要找林禹呢。找别人不行吗?楚松砚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,适时开口说:“这个剧本早在刚公开的时候,林氏就已经瞄准,而且林禹开出的条件不错,和他合作,能够利益最大化,无论从什么方面来分析,公司都会选择和林氏合作。”“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早说。”顾予岑说。“因为我想拖到你同意,和顾氏合作,但现在拖不下去了。”楚松砚声音淡淡地分析道:“这个剧本最好的拍摄时间在八月,现在已经六月底,剩下的时间不多了,没法继续等。”顾予岑深吸了口气,闭了闭眼,没说话。过了良久,他才轻声说:“算了。”合作而已。这种事本来就是稀疏平常。楚松砚总不能这辈子不工作,像个傻子一样因为感情选择去赌一个希望不大的结局,不为自己的公司考虑吧。那就不是楚松砚了。顾予岑觉得这是他太冲动了。仅存的理智告诉他,这是他在无理取闹,他应该先道歉。可真让他认错,又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。他也不想这样。他只是…醋劲儿上来了。顾予岑僵着身子,垂眼盯着地面,任由混沌的头脑陷入迷茫,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抗拒面对如今的局面。不知过了多久。楚松砚率先低声开口说:“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。”“后悔?”顾予岑重复了遍,下意识地想否认,过去人生里他鲜少出现这种没用的情绪,因为在他的价值观里,后悔是于事无补的,一切已成定局,却又将全部责任轻飘飘地推到“后悔”两个字上,未免太傻逼、太怯懦。可现在,他不得不承认,他就是后悔了。明明他早就在试探公司董事会的口风,没少暗示他们要多进行新尝试,却为了吊足楚松砚的胃口,怕有人漏了消息,迟迟没真下手做出实际行动。全等着楚松砚再多讨几天他的欢心,再以一种施舍置换的方式来实施合作项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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