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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1页）

他喊了几声，宋池仍是没理会他，三两步就进了宋府的大门。江元九讨了个没趣，转身也走了。半柱香的功夫陆染也回府了。她出门就是为了见陆堇封把情况清讲清楚，可不想在外面待太久，不能留给朱秀海训她的机会。进了别院才发现宋池也回来了。不是说的去离鸢楼，怎么又回府了，应试就在眼前了，还能这般悠闲，也难怪是年纪轻轻便当了阁老。闹别扭三月的季节，阴雨天盛行，今儿又是那见不到日头的一天。别院一排小屋立在在灰蒙的天色中，更是觉寒酸简陋。主屋是宋池的寝屋，陆染睡的是左侧的耳房，右侧的耳房秦妈妈与央红一起挤着，屋后添了间小伙房跟浴房。这便是宋池的全部了。他有记忆开始便是在这生活的，那时年幼不谙世事，总想跑到前院去与其他弟弟玩，去一趟秦妈妈便吃一回的板子。一次，两次，后来宋池便鲜少再迈出别院的门，也渐渐看明了自己的处境。从那时也深刻地明白，大少爷也仅仅是个称呼罢了。陆染进耳房前朝他屋里看去了一眼，屋内的陈设依然是那般简陋，进屋摆着一张圆桌，后方的上桌是两张四方椅。左侧隔帘撩开便是床榻，一切简洁工整。宋池就靠在上座的四方椅上，左边手肘支在扶手上，神态极是慵懒。手中是卷花书，像是看着书又像是若有所思着什么，眼睑微敛，看不清眸子里的情绪。陆染进门这些日子鲜少看宋池白日里在府内待着，这是头一回，她立在门前，犹豫着是否要与他商讨去朝花节一事。昨夜里宋池已是惹恼她一会，今早在沁园居还遭他推了一把，火气自然是在。她还进屋，转身去伙房那找秦妈妈与央红，看她们忙前忙活，不好进去扰着她们，便先回了屋子。料不到宋池会突然会在别院吃午饭，秦妈妈手忙脚乱地又赶紧加炒了两个菜。前些天陆染给的银子还留着一些，本是还回给她的，她没要，便留着做日常的伙食开销了。陆染设在河边的泥潭陷阱时不时会钻进来些小鱼小虾的，她再买些素菜，伙食相较以往改善了不少。午饭摆上了桌，央红去把陆染叫了来。宋池正好落座，听着陆染进屋的动静，墨眸轻启，淡若熏风地朝她处瞥了一眼，视线收回，伸手拿起了碗筷。午饭三菜一汤，素炒南瓜片黄中夹着绿，带着蒜片的香味，咸菜干与肉末蒸的肉饼，还有一个红烧小泥鳅，泥鳅也就四五只，又加了两条小河鱼凑了一碟。最后又端上了大碗的土面汤。这是陆染与宋池同桌的第一顿饭，也是最为丰盛的一顿了。突然伙食好起来了，陆染倒是觉得有些浪费了，她拿了筷子加了南瓜片，还是止不住道：“有的人明明可以在外头吃香喝辣，非是要回来抢占我们那三口粮。”“有的人确实如此。”宋池像是自言自语般回了话，很明显又把话锋指向了陆染。他可以在外面吃香喝辣，她不也是跟着秦玉雪出去了，一样可以吃香喝辣。“我那是出去办事，能跟你一样嘛，你可是那常年流连花丛的人。”陆染心里暗自嘀咕，嘴边没再说话，低头默默吃饭。两个人，你不搭理我，我也不待见你，看的秦妈妈一个局外人都觉得焦灼。本想着宋池破天荒留别院吃午膳，以为两人关系有所长进，可这氛围，明明坐的是两个死对头。陆染吃的很快，一碗饭下肚就起身了。以往宋池不在，她与秦妈妈和央红同桌时边吃边聊，可不是这般模样。宋池胃口似乎也不好，陆染刚是起身，他碗筷也搁下来，接过秦妈妈递来的茶水漱口，起身坐到四方椅去了。秦妈妈借着收拾的功夫，又是一阵的苦口婆心：“大少爷，您对那秦小姐是如何打算？”她琢磨着那陆染脸色不对劲是不是与那秦小姐有关。“我看您与那秦小姐也是有缘无分，揪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，倒不如是避嫌，免得是让有心人寒了心。”秦妈妈没完没了，宋池脸色也不好看了，手中的书卷啪的甩在了案几上。关于秦玉雪，自始自终都是陆染一人在说，一人在做，与他何干？秦妈妈吓着了，肩膀缩着没再说话，端着碗筷出去，央红过来问话：“秦妈妈，可有药酒，少夫人磕着了。”“这不是刚刚好好在这吃饭，咋是磕着了。”秦妈妈不放心，急忙忙去伙房把碗筷放下，央红跟着过去：“不清楚，少夫人没说，我瞧她躺下来时喊了一声，拉着起来宽衣看着扁骨那有处淤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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