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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（第1页）

“画儿不怪二哥，只是想告诉二哥，我不能回陆府，在我没能力保护琴儿姐姐之前，我要找个能依靠的人。”陆堇封被这话激恼，甩袖转身过去：“那宋池难道就是可靠之人，你没听这满京都在笑话他是无品状元吗？”历来高中榜首者，哪个不是六品官阶起底，宋池却只得个翰林院庶吉士，没官品，自然是要沦为笑柄。唯有陆染清楚，那是因为当今圣上在故意遮掩宋池的锋芒，让他潜心辅佐太子。若是最开始给宋池封官加爵又将他安排于太子身边，树大招风连根拔的道理皇上怕是比谁都清楚吧。这些陆染又如何与陆堇封解释，便也只能不去说。“他区区一个翰林院庶吉士，见了父亲都还得点头哈腰，你想他如何能帮的了你？”“他帮不了，他身边的江公子总能帮吧？”陆染反问。江元九在商圈被尊称九爷，年纪轻轻的九爷，身份可想而知，对付官场他估计是手不够长，可对付吴德门那个败类，绰绰有余。听着陆染依是执迷不悟，陆堇封气的面色铁青：“所以你今儿来依是没打算跟我回陆府的意思了？你知不知道琴儿姐姐与月妈妈都很担心你。”“画儿还是那句话，等处理好手上的事情自然会回去，二哥再帮帮画儿可好？”她眼眯着笑，看的人心慌意乱的。陆堇封不知不觉地就点头了。反应过来时，她人已经出了沁园居，看着吴德门的马车停在门边，他也不好再追出去。陆染从沁园居出来，也没回宋府，径直去了离鸢楼。虽都是青楼，离鸢楼比柳烟楼就气派不少，三层高的楼邸，一楼正门处悬挂着离鸢楼三个木雕红漆大字。时候尚早，门是关着的。陆染拍了几下门板，二楼的隔窗打开，探出个脑袋来：“大清早的，买什么春！”陆染闻声抬起头看去，两人对视了一阵，隔窗砰的又关上了。陆染伸手又去拍门板，砰砰了几下，门开了条缝隙：“进来吧。”给陆染开门的是离鸢楼的老鸨钱妈妈，身上穿着紫绿的缘襈衫，盘在头顶的墨发插了左右两枚银簪，戴着银珠耳环，一身的脂粉俗气。陆染侧身进屋，堂前有一处转角折梯，里面的构造与柳烟楼没差，只是客房多了一些。钱妈妈寻了个椅子落座，精锐的眼眸打量着陆染，年轻，姿色过人，盘着妇人髻，能到这地来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夫人，该是哪家的小妾。本想称一声夫人，她又改了口：“姑娘到这来怕不是寻花问柳的吧？”来这的女子，要么寻自家男人，要么卖身。这个时候客人都回去了，多半是卖身了。没等陆染答话，她又道：“卖身契带了吗？”陆染也走至她对面落座：“我是来找你们东家江元九的。”钱妈妈嗤之以鼻：“这的哪个女人不是来找九爷的呢？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，卖身契带了就开价吧，要知道我这的门不是你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的。”陆染听她这架势还打算强买强卖呢。“那也就不走了，以后我就是这的人了。”陆染突然改口让钱妈妈有些戳不及防，她打量着陆染：“不走了？银子也不要？”还有这等好事？看着也不傻啊。“不走，不要。”钱妈妈听陆染那果断的语气，笑的嘴都裂到耳后根去了，她叫人跟陆染立字据，自己兴高采烈上楼去了。宋池跟江元九几乎喝了一夜的酒，两人都在顶楼的雅间留宿。秦妈妈一脸激动敲着江元九的门：“九爷，九爷，来了个上等货，还不要银子。”江元九卷着丝被捂着头，不去听钱妈那聒噪的声音，门外继续敲门，他心烦地蹬了一下床架，起身去开门。“以后除非我先走出这个门，谁要胆敢来叨扰我，就给我从这跳下去。”钱妈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僵住，她惶恐地弯着腰，又下楼去了。“你先在这候着吧，东家尚未起身，等他过了目，你晚上就可以接客了。”陆染反正也没事，等着便等着呗：“可是我饿了，早饭没吃。”钱妈妈很是不耐烦，还是吩咐下面的人给陆染准备早饭去了，毕竟这有可能会成为离鸢楼的摇钱树呢。陆染吃了早饭，又无所事事地在这里头转了一圈，日头斜射进院的时候，江元九起了，他去敲了敲宋池的门。“起吧，你不是要去沁园居吃早茶，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客人。”在门外等一会，宋池也出来了。两人并肩下楼，一白一紫的身影，很是引人注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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