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什么大半夜没睡,我是睡醒才来的好嘛。”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,陆染迎着宋池的眸光,直直问道:“你喜欢我吗?不然,不然你为什么要在意我好不好,被不被人欺负?”她盘算好了,若是宋池继续沉默不语,她就追问他,为何喜欢她,还要把陆元芊娶进门。可宋池没沉默,也没回答,转身朝路边买包子的小贩过去了。“老伯,你这有什么包子?”“菜包肉包,都是新鲜出炉的,大人,您要什么包?”宋池没回答,扭头看着陆染:“你要吃什么包子?”陆染还想吼宋池不要扯开话题,奈何肚子不争气,咕噜噜叫了:“我当然吃肉包。”宋池待小贩抓两个肉包给陆染,付了钱,又继续前行:“喜欢肉包吗?”陆染呼呼吹着,咬了一口,然后点头。“喜欢到没有肉包会活不下去吗?”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,谁会因为没有肉包活不下去。陆染停下来,疑惑地望着宋池:“大人,小女才疏学浅,您有话不妨直说。”宋池继续前行,好听的嗓音伴着风淡淡而来:“其实就跟你选择肉包一样,菜包跟肉包我也选择肉包,我也一样,不会因为没有肉包而活不下去。”陆染吃着肉包,恍然好像明白宋池这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话。所以她是肉包??和菜包相比较比较才会被选择的肉包,失去也不会死的肉包?“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要选择菜包?”陆染跟上前继续追问。宋池没答,而是说道:“时辰不早了,你琴儿姐姐申时三刻出门,你若是不想错过,劝你回去睡个回笼觉。”说罢,大步往前走去。陆染看他继续避开话题,站在原地朝宋池喊话:“什么狗屁包子都是哄人的,你其实就是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。”什么在意她,心疼她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。宋池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。陆染负气地把手中的包子全部塞嘴里,转身回布行去了。知道布行的东家是宋池,哪还去管什么盈利,管什么柳玉文,就算明天关门大吉,她陆染也懒得管,喝着茶,开始当甩手掌柜。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便去离鸢居。恰巧陆府的正门就在离鸢居后方,站在顶楼的窗栏前可以把陆府门前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。江元九让人摆着糕点,端上茶水,整的就好像在看戏一般。陆染与宋池前后脚到的,她是没想到宋池回来,她姐姐出嫁跟他宋大人可没关系。“宋大人可真有闲工夫。”宋池撩袍落座,端着茶盏,却见陆染似仇人般盯着他,竟有丝无奈涌上心头,女人真是奇特,你说不喜欢她,她不高兴,说喜欢她,她也不高兴。哭出来就好了陆染不大愿意与宋池同桌,他坐下,她便起身,走至窗栏处探着身子看着陆府门前的情况。迎亲队伍没来,街上倒是与往常无异。往来的人群中,陆染发现个熟悉的身影,她不大确定,歪着脑袋等着对方转头过来。江木森手中拿着草帽,就在陆府门前徘徊。他昨日进城想见陆染,从陆府经过,却是见媒人带着喜礼登门,他塞给守门的五文钱后才打听到是陆染姐姐陆琴今儿定亲。说是定亲后,隔日就成亲。江木森盼星星,盼月亮,等的不就是这一天,回去便把家里的那头老水牛牵到城里卖掉,张罗着半天的功夫在京都城安家了。想着今日既然是陆琴大婚的日子,在陆府门前守着定能见到陆染,没想着一回头,便见着她立在对面的茶楼上冲自己招手。怕引起注意,陆染也没敢开口打招呼,只是笑着挥手示意。宋池看她冲着楼下不停挥动手帕,墨眸微眯,搁下茶盏起身,踱步走至陆染身旁,顺着视线望去,见到站在街对面举着草帽回应陆染的江木森。他手腕戴着的木坠子随着手臂大幅度的摆动而来回摇晃。宋池视线下意识朝陆染颈项的木坠子望去,如何看都不自在:“窗栏长年失修,靠的这般近,也不怕塌。”说罢,修长的手臂往陆染肩上带过,将她扣着压回座位去。江元九喝着茶,一脸茫然,他的酒楼开业之前,全部翻新整改,怎么就长年失修了?陆染坐下,嫌弃地避开宋池:“大人,男女授受不亲!”眼看着就要娶其他的女人,还对她毛手毛脚的。宋池挨着落座,脸色还是不大好看,他摸索着,袖兜里掏出条链子递给陆染。“这是什么?”陆染疑惑接过来,看了看,是条链子,不过吊坠为什么是镂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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