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誉第一次见到沈衍名时是在夏末的一个雨夜。
白天,季誉驾驶着黑色重金属机车遥遥领先,甩了后面人不知道多少圈,观众席上欢呼雀跃,都在喊着“uncrownedking”。
话音刚落,季誉轻而易举冲过终点线。
人群爆发尖叫声,全程记录赛程的大屏幕给其特写。
季誉脱下头盔露出一张极为年轻却锋芒毕露的脸,栗色短发被汗弄得略微潮湿,上扬的丹凤眼漆黑如墨,鼻梁高挺,唇若点绛,他面无表情扫视观众席一圈,像在寻找什么人。
站上领奖台时伴随摄像机咔嚓声,他抬起头再次察觉到一道极为黏腻疯狂的目光。
最近几个月无论在学校还是赛车场,又或是在家……如芒刺背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袭来,用观察,审视这些形容词都不恰当。
季誉想了想,偷窥与视奸才适合。
他也猜测过变态的身份,最近给他按监控的工人,之前拒绝的追求者,又或是狂热的赛车粉丝,好像都有嫌疑。
然而季誉至今没揪出躲在人群里的变态。
领完奖后他没接受任何采访,直接开着赛摩去了趟医院。
诊断书被撕碎扔进垃圾桶里。
入夜,临北市中心有条酒吧一条街,为首最大的销金窟叫‘恒园’,名贵的酒与各色二世祖,猎艳成为常态。
“多少钱一晚上?”大抵头次来,戴金链的中年人喘着粗气走到季誉身边,还递上杯加了料的红酒。
季誉头也没抬,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。
金链男丢了面子立马恼羞成怒,“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——”
周围人都在看热闹,惹上睚眦必报的活阎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。
果不其然男人的惨叫声压过群魔乱舞的音响,红酒泼了一地,玻璃杯摔碎,男人额头鲜血滑落还重心不稳跌在地上。
罪魁祸首站起身笑得玩味,手上捻动一串小叶紫檀佛珠,信佛的人一般都讲究慈悲为怀,可惜他不信。
于是季誉抬起脚重重碾压男人的腕骨。
没意思,偷窥狂没抓住,色魔倒是有一个,还是个完全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
急促的雨猛然席卷,嘈杂得要命。
季誉嘴里哼着缠绵悱恻的情歌,漫不经心洗干净手上的血渍后出了恒园,他独自撑起一把黑伞,沿着寂静小道走回住的小区,鞋子踩进水坑溅起不少泥点子。
走到道路转角处,他径直和一个在天桥底下躲雨的算命人擦肩而过。
说起来,六年前外祖母也找人给他算过命。
那个老头子断言季誉上辈子造了孽,这辈子会断子绝孙,亲近之人统统不得善终。
季誉当时还小,他压根不信。
现在信了。
因为几年前他的畜牲爹死在情人床上,接着他母亲住进精神病院,跳楼自杀。外祖母也因此重病不起,临死前将一串佛珠强行戴在季誉手腕上,还泪眼婆娑反复呢喃:“我佛慈悲,我佛慈悲。”
佛祖慈不慈悲季誉不清楚,但算命的挺准,还真是一个字也没说错。
白天他去医院,医生说他是心理阴影导致性功能障碍——简称阳痿。
可不就是断子绝孙么,挺好。
季誉在雨里走了一个小时,走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凌晨两点。
周遭树影窸窸窣窣,忽然有阵车轮碾压声,身后两束剧烈刺眼的远光灯亮起,季誉迅速侧头用手挡住眼睛。
灯光逐渐消退,黑色迈巴赫的主人熄火,推开车门的声音有点闷。
皮鞋近乎不染尘埃,马上要触碰被雨水浸湿的地面。
车主人撑着伞缓缓走向季誉,烟灰色西服剪裁极好,身材无可挑剔,腿还长得离谱。
季誉脑子里冒出四个字,长腿叔叔。
男人抬起伞面与季誉对视,眉骨深邃,脸庞瘦削英俊,鼻梁上还架着无框银丝眼镜,比季誉高半个头,相当气度不凡。
男人发出的声音温和也低沉,让人并不觉得冒犯,“我认得你,七栋1036。”
季誉愣了一会,原本烦躁的心情忽而变得有些愉悦,“认识我的人太多了,你停车是想载我一程?”
男人回答:“当然。”
季誉觉得这人长得挺像他爹,足足三分像,于是他坐上迈巴赫副驾,目光肆意打量正在开车的长腿叔叔,“我叫季誉,季节的季,荣誉的誉,叔叔你呢。”
西装搭配精致到一丝不苟的袖扣,做派很像中世纪街头的贵族绅士,出个门都宛若参加宴会,靠近下颌线那还有一粒不明显的痣。
男人笑起来也很耐看,嘴唇有些薄,薄情寡义的象征,“我姓沈,沈衍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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