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时修趁机截住他挥来的手,将他推到床上,压在身下,沉着眸低头看着他,眸底的色泽越发幽暗,“小冉,看着我的眼睛,把我想起来。”
把我从你的脑海里打捞上来,不要让我死在海里……
洛明冉失神地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,几个哥哥或惨死或重残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上,让他的身体本能地战栗。
“不要……”洛明冉露出惊恐的表情,身体都在微微颤抖。
“你在害怕我?”
洛时修的眼神暗了暗,眉眼压下阴鸷,心底陡然升起无名火,烧灼着心脏,让他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难过。
“害怕?”洛明冉的眼神逐渐清明,嘴角勾了下,弧度带着莫名的讥诮,“你自己起来,还是我来?”
“你还没有想起我……”
“可我不愿想起,”洛明冉一个转身,把洛时修扣在身下,“有你的记忆,我一点也不想要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洛时修怔住。
仿佛有荆棘缠上了他的心脏,尖刺扎进了心脏,窒息伴随着疼痛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。
洛明冉眸里清淡透明,一眼就能望到底。
这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地对视,近到能让洛时修看清这双眼睛中漂浮的薄冰。
洛时修眸光一紧,心尖颤了颤。
那是一层薄如蝉翼却永远不会溶解的冰。
“你高高在上,主宰别人命运的样子,真的让人很讨厌。”
洛明冉的眼中毫不掩饰对洛时修的厌恶。
他嫌恶地皱眉,从洛时修的身上起来,走到床边,打开窗户透气,就好像洛时修污染了室内的空气一样。
“原来你这么讨厌我。”洛时修笑容苦涩。
他早该知道……
从他给洛明冉下毒的那一天,他们之间就不可能有任何情意了。
“是啊,”洛明冉望着窗外,“二哥和四哥虽然争强好胜,但他们总会剩下饭菜给我。三哥和六哥虽然打我,但他们不会让我在外面受欺负。五哥、七哥和十哥虽然总是嫌弃我,但他们淘汰的旧衣服都会给我……”
洛时修听着他讲述过去的小事,心一点一点往下沉。
“你怨我杀了他们,”他大步走去,伸手将洛明冉拉到自己的面前,眼底掠过说不出的意味,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,“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吗?”
“你知道我每次睡前都会想什么吗?”洛明冉逼近他,直视洛时修的眼睛,“如果没有你,我就不会那么痛了……我仅仅是中毒,其他哥哥呢?”
“我不杀他们,死的人就是我,”洛时修狠厉道,“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他们输了,就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“所以,你何必在乎我的生死?”洛明冉声线清远,苍白的容颜极致诡丽,“既然决定一条路走到黑,就不要妄想回头,你只能继续冷血无情,一旦有例外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洛时修现在身居高位,手握海量物资,各种势力对其虎视眈眈,他竟然在这个时期,显露出柔情的一面,真是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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