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细细反思了一下,最后兴奋地评价道:“不如咱们刚入城之后的那一回暗杀,有头脑有手段,连环套,那计设得真是漂亮!”那次差点将雁行的脑袋都斩下来,最后只伤了他肩臂。虽然没留下什么痕迹,但霍恂怀疑是息停干的。所以在初时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看息停都不大顺眼,连带着见息偌的时候都没忍住发了些狠。不过没关系,那次刺杀毕竟过去很久了,而且后面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了。霍恂现在面对息停堪称一个微笑有加,除夕宫宴的时候,今上设宴赐酒,请诸臣同席,他们两个还凑到一起喝了两杯。一个换了酒具,一个洒了酒水,拱手的时候倒说的都是些家庭和睦的好听话。霍恂当时就笑了:这就有点过了罢?他要躲是害怕息停给他用手段,可是他坦坦荡荡,可真是没打算对息停做什么呀。毕竟以他眼下的身份,死得太快太仓促,也是要出问题的。如此谈笑着,到了宴毕之时,臣子们都要退出宫门。霍恂原本也是要一起退出去的,今上身边的那位大监却特地来到他身边,躬身恭请他留步。“侯爷请慢。陛下方才说了,今日除夕,正值团圆,请侯爷今晚便宿在宫中,晚上用了家宴,也好与陛下一同说说话。陛下对清都趣事很感兴趣,还想听您讲呢。”其实不是对清都感兴趣,是怕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回了偌大一座公主府,也未免瞧着太凄凉了些。霍恂站在原处,遥遥看见今上牵着李贵妃的手,离去之前对他远远望了一眼。他拱手对着天子所在深深一揖,而后对这大监道:“大监替我深谢陛下罢。我是外姓之臣,无故宿在宫中成何体统?凭借陛下宽宏如此放浪,行动举止不合规矩,将来都成御史笔下罄竹之罪。只为今日一宿团圆,何必如此?”大监也有些年纪了,看着先帝兄妹二人长大,又看着今上与霍恂长大,听见这话,不免露出些慨然之色。霍恂又笑道:“请大监替我转告陛下。我生性不喜拘束,一人独居,正是自由自在。今日回府,为父母祭拜一番,再与随我从清都而来的这些挚友谈笑半晚,岂不快哉?倒要请陛下准我一假,允我晚上睡得晚些,明晨入宫请安能来得晚些。”大监听见这话,自知不好多留了,也并没将话说死,与霍恂再言两句,便去寻今上复命。今上听见这话,怅然微叹,倒也不再多提让他入宫的事了。霍恂就这么一人回了府中。宫中已经去过了,息家也送过礼、在宴上贺过了,该有的来往,在席宴上已经做得足够了。天虽还没黑,霍恂直接叫仆从闭门谢客,关上门来自己好好贺一贺新年。府上的仆从们忙忙碌碌,虽各处的喜庆布置已经完备,但是赶上过年,总是还要操办不少。霍恂踏着这点人间烟火气的嘈杂回到自己院里的一边厢房,对着父母的牌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,而后随地坐了下来,摆上了自己从厨房里取来的烧酒和小菜。雁行跟着主子一路回来,此刻捏着块热腾腾的大肉饼,蹲在厢房外头守着。天暗了下来,又渐渐起了风,刚出锅的肉饼也很快被吹散了热度。雁行避不了风,几口将大饼吃完了,而后就懒洋洋地坐在台阶上看天。他是对宁都没什么印象,不过倒是很喜欢清都。清都的天比宁都的天蓝,清都的风也比宁都的风清。他看来看去,宁都怎样都比不上清都。但他并不太遗憾,因为只要能跟自家主子平平安安地活着,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。家是人定的,不是地方定的。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天,中间有管事过来,遥遥地站在那边,无声地问询他是否要用饭,他轻轻摆了摆手,动唇示意稍等片刻。于是管事转身离开了。雁行又等了一会儿,等到天色黑了,有轻薄的雪花缓缓落了下来,他才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。他转身去敲门,嗓音洪亮又兴奋,喊道:“侯爷!下雪了!出来吃晚饭啊!”“知道了。”里头应了一声。雁行听着,心里想:嗯,今年也没有哭鼻子,侯爷真是长大了啊!真是令人欣慰!霍恂在里面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,很快就拿着空了的瓷碟和小酒壶走了出来。雁行很自如地将东西接过了,与他一起往前头去,口中道:“这宁都的天是比清都要冷许多啊。明明也没有向北多远,这阵子都下了两三场雪了。”霍恂的手缩在手笼里,笑道:“我可提醒你,还是老实把衣服穿多些,别仗着自己是个火炉子就作死,非要冻上一回才能老实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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