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饭后,考虑到最近许盈没怎么好好休息,陆澄一行人也没再继续玩闹,都各回各家,只留下江祁川和许盈两个人收拾。说是两个人收拾,其实许盈只是帮忙把碗筷盘子端进厨房,正挽起袖子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江祁川开餐前没来得及收拾的锅子,就被穿上围裙的江祁川拎着手腕,带出了房间,“我来就行,你去外面歇会儿。”许盈不禁轻笑出声,“大画家,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想这户的主人家。”江祁川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,轻抬眼,“不敢当,不敢当,还在争取阶段,不知道许律师什么时候同意。”他的语气稀松平常,没有一点强求的迹象。过一会儿,江祁川忙完,走到客厅里,和许盈一样,靠着她坐在这一块自己曾经躺过的地毯区域。客厅没开主灯,只有沙发边的那个装饰夜灯泛着昏黄的灯光,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,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。“江祁川,”许盈率先开口,“我想和你说一些从没有告诉过朋友的事,有兴趣听吗?”江祁川扭头看着她,她低着头,有意无意的抚着地毯的绒毛,“那是不是意味着,我对于你来说,已经可以算是超越朋友的存在?”许盈仍是盯着地毯发怔,江祁川只当她还是要顾左右而言他,还不等他下一句话出口,许盈抢先开口,说的很坚定,“是。”这下轮到江祁川愣住了,不过随即,换上温柔的笑容,有些傲娇的补上一句,“这样的话,洗耳恭听。”许盈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,“其实,我妈妈刚走的时候,我的所有感情都是闭塞的,就是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,那几天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,我看到灵堂里有好多双眼睛看着我,他们试图从我脸上看到泪流满面,看到我长跪不起、肝肠寸断,他们想从我的眼泪和憔悴里捕捉到一个女儿对于母亲的最后的依恋。可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出来。所以从那之后,我这个冷血的名声就传出来了。”江祁川看着她,看着她的眼泪无声的滚落,又消失在灰色的地毯中,她的声音愈发颤抖,“之后的几个月里面,我正常上班下班,吃饭睡觉,突然在某一个不起眼的日子,大梦初醒一样的,情绪决堤。那个时候,我才彻底接受了,我再也不用四处奔波接案子,不用拼命挣钱,不用担惊受怕,考虑医药费够不够,考虑医院还有没有可以换的治疗方案了,因为她已经离开我了。”平静到绝望的语气,她倾吐着一句又一句压在心底的话,“这样一场告别,从她确诊那一天开始,我就在不断的演练、适应,可是当告别真正来临的时候,却是怎么准备都不够。”说罢,她失去了所有今天席间表现出来的活力,重新变回了那个情绪低落的模样。江祁川揽过她的肩膀,让她轻轻靠着自己的肩膀,许盈扭头,将脸埋进他的颈窝,呜咽的说出最遗憾的那一句,“那天我就在律协接受表彰,她最后和我说的话,就是恭喜阿盈,只差二十分钟,只差二十分钟,只要我早二十分钟赶到医院,就能见到她最后一面……”江祁川也只能无助的抚着她的背,任由她在肩头抽泣,不是找不到话安慰,只不过是这样的痛苦之下,一切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。江祁川保持着身体的稳定,伸出另一只手,从身后的沙发侧面拿出那副琢磨了许久的画,“那天看到的照片,我尝试画的,你看看。”听着他温柔的声线,许盈有些好奇的坐直身体,就看到了画布上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,画面上是记忆里妈妈的脸,那是在她生病爆瘦之前的样子,她的手指有些迟疑的抚上每一个笔触,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,只不过这一次,许盈很快的擦拭眼角,不让眼泪落到画上,看得出神,许盈第一次体会到了画作对于人的记忆冲击和巨大慰藉。看着她的神色变化,江祁川犹豫的开口承认,“那天看到了你们在病房的合照,结合我见过叔叔,大概想了一下阿姨生病前的样子,贸然下笔,不好意思。”“不,谢谢你。”许盈抬头对上他的视线,是发自内心的感谢,江祁川有些心疼的抬手为她擦眼泪,“她真的很美,而你的眼睛其实也更像她一些。”停顿片刻,他继续道,“其实那天我来找你的时候,看到了叔叔也在楼下,只是他最后没有上来。他也很担心你,只是怕你见到他又想起伤心事。”“他和你说什么了?”许盈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,他说他的女儿很要强,不需要物质上的任何帮助就可以过得很好,只是希望能有个人好好地陪着她,在她难过的时候寸步不离,在她闹脾气的时候,可以为她低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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