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念潼听了啧啧称奇,秦渺则是满心佩服,心想过去真是小看了杨君瑞。吃完点心,众人继续说正事。“老陈真是好本事,如此一来,葛秋白岂有不眼巴巴往陷阱里跳的道理。”“不止如此,我听说那个橡胶林内别有乾坤。”秦渺双手交叉,笑得像个小狐狸。“据说下面有矿。”“矿?什么矿?”李念潼疑惑。“缅甸盛产什么?”“翡翠?红宝石?”“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。”秦渺笑道。李念潼恍然大悟。“鸽血红吧……红色的喜庆点。”李念潼正对面就是个花瓶,上海人过年的时候喜欢买银柳插在家里做装饰。白色的银柳太素,精明的商家会用颜料染成各种颜色后出售。书房里的这几只银柳便是红色,一颗一颗的像是熟透了的石榴子,又像是红宝石。“好,那么等他下船之后,就会听到传闻。橡胶林附近有人捡到了一颗红宝石,怀疑林子周围有矿产。”秦渺抚掌大笑,李念潼和姚生生也跟着笑了起来。葛秋白头一次见识到了热带雨林里的雨。那雨已经不是什么“雨滴”“雨柱”可用来形容的。银色的雨就像是千万条银环蛇从白茫茫的穹顶先后降落,在他的脸颊、肩头张口啃噬。长了那么大,他头一次知道雨点子落在身上竟然可以那么疼。“老陈!老陈!你在哪里?”他挥舞双手,试图拨开重重雨幕,脚下的皮鞋像是被灌了铅似得,让他寸步难行。好不容易把脚从厚厚的泥巴里拔出来,只听得“啪”得一声,鞋面竟然和鞋底分离了。他哀叫一声整个人朝前头扑去,吃了个名副其实的“狗啃泥”。“来人啊!来人啊!他妈的好歹来个人啊!”背靠在腐烂的大树根上,葛秋白仰头望着天空。紫色的闪电像是一道曲折的静脉撕开黑云,轰然炸起的雷声让他两腿颤栗,忍不住抱头哀嚎。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,老陈的轿子就在离他不过十米的前方。不过只是转了个弯而已,天地之间却陡然变色。大雨像是一面幕布把他和老陈的人马隔离开来,等他回过神来,老陈不见了,向导不见了,脚夫不见了。还不等他骂人,那两个为他抬轿子的当地土人把轿子往地上人一人,像是两只猿猴似得窜入了层层密林中。再一转身,他发现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,被扔在茫茫的原始丛林中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“轰隆隆”“轰隆隆”雷点交织宛如鼓点,每一道都像是劈在他的脑壳上,吓得他双手抱头,泣不成声。早知如此,他压根不会跟老陈来买什么橡胶林。不,早知如此,他就应该直接跟李念潼结婚。反正李天养死了,他就是李宅的主人,现在的惠勤银行就是他的了,哪里需要这样东奔西跑,为了些许小钱眼看把命都送了。别说红宝石矿了,金山银山他都不稀罕。“念潼,念潼,都是我不好,如果我有命回到上海,一定回来娶你。”正想着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以为是老陈去而复返,葛秋白惊喜地回头。积水的倒影中,他看到自己布满了红血丝和眼球,和一把抵在他脑袋后的步枪。“叮铃铃,叮铃铃……”此次彼伏的铃声打破午后的闲适,新来的丫头春香走到茶几旁拿起电话,说了句“稍等”后踩着碎步走进客厅。客厅里,几个女人正在搓麻将,一旁的落地无线电里正唱着苏州评弹:世间爱恨皆因缘,痴男怨女演悲欢。情深情浅难评说,时啼时笑为哪般。“小姐,有电话找你。”春香走到林月耳边低语。“晓得了。你们等着,我先去接个电话。等回来再和你们大战三百回合。”说着,一手捻着香烟,扭着腰肢往一旁去了。“哎,你们说葛家虽然是小门小户,好歹也是一户人家。怎么用个丫头,穿得跟乞丐似的啊?”趁她不在,女人们偷看牌的偷看牌,说小话的说小话。“你不知道吧。她原来有个得宠的丫鬟叫做小梅的,胆大包天竟然卷了她的首饰逃走了。后来葛秋白给她新找了个丫头,她防得跟什么似的,就怕再来一次。”“真的假的?”“当然是真的。不过据说那小梅是给她去火车站传话去的……”小梅卷走了林月所有的财产,林月左等右等她不来,终于明白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骗了。更让林月伤心的是,自己向秦少爷求助,对方却连她的电话都不接。意识到自己被秦渺玩弄了,林月只得继续跟在葛秋白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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