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先霖被骂得脸色铁青,猛地抡起枪托砸向老孟的太阳穴。老孟眼前一黑,鲜血顺着额角淌下,却仍梗着脖子冷笑:“有种的就杀了我!没宰了你,反倒被你拿住,是我姓孟的时运不济,我认命!这事儿跟雷少帅没关系,是我自己要杀你!今日这场祸事因你而起。是你挑起事端,害我那小兄弟无辜惨死!这笔血债我记在你头上!活着报不了仇,死了化作厉鬼,老子也要夜夜扒你的窗户索命!"!”“放你娘的臭屁!”叶先霖一脚将老孟踢倒在地,“你那兄弟是被你害死的!要不是你逞英雄挑衅,本大少会搭理你?要不是你在雷鹤存面前充好汉,你们少帅会枪毙他?一切因你而起,你才是罪魁祸首!真要算账,你该去杀雷鹤存!少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!"”叶先霖越骂愈生气,上脚将老孟当作沙袋一样踹了一通。“欺软怕硬是吧?看老子孤身一人,不如雷鹤存有势力,好欺负是吧?我今天倒叫你认识认识老子的手段!”老孟被打得鼻青眼肿,却面露微笑,竟然像是鼓励叶先霖。“对,老子就是看你这小白脸不顺眼!你不就会投胎吗?仗着你爹有几个臭钱,跟老子摆架子?”他猛地昂起头,血糊糊的牙齿咬得咯咯响,"你今天要是不打死我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爬也要爬回来弄死你!”叶先霖反倒不打了,她盯着老孟癫狂的眼神,忽然明白了:那年轻士兵因老孟而死,而老孟自己却活了下来。这莽夫根本不是嘴硬,他是真心求死!今日若杀了他,反倒是成全了他!房雪樵这一阵儿却没了动静,手里拿着老孟那柄短刀翻来覆去的研究,像是在鉴定珠宝。“怎么了,是个古董?”叶先霖累得除了一头汗,坐到椅子上咕咚咕咚牛饮。房雪樵蹲到老孟跟前,郑重地问道:“你姓孟对吗?你叫做孟三川对吗?”老孟惊愕的抬起头来与他对视。“你是谁?”房雪樵手忙脚乱想要替他解开绳索,却被叶先霖一把推了个趔趄:“你疯了!你想做什么!”“师兄,他是我的师兄。”房雪樵爬起身,将老孟的短刀递给叶先霖,转身翻出自己的飞爪百练索,两件兵器并排摆着,乌黑的精钢上刻着同样的燕尾暗纹,这是北平铜燕子门独门的标记。叶先霖看不出这两样武器有什么相同,老孟却认得出自师门的物件,激动地嘴唇颤抖着,血泪混作一团。“你……你也来自北平?”“是啊,师兄,我是师父的关门底子,师父他老人家总是念叨你,说三川师兄的燕尾刀使得最好。没想到你我居然在这里见面……”房雪樵双手将老孟扶起来,霎那相认的喜悦过后,老孟心中的羞愧感更盛,头颅深深垂在胸前。比死更难受的,是在最狼狈的时刻遇见同门。叶先霖冷眼看着,嗤笑一声:“铜燕子他老人家收得好徒儿,一个傻子一个疯子!”老孟红着眼睛又看了过来。“是我学艺不精,是我窝囊无能,与师门无关。你可以侮辱我,不可侮辱我的师父和师门。”“不可理喻。”叶先霖觉得无趣的很,摆摆手,“房雪樵,放了他。这条贱命他自己都要,老子更不要。☆、14、抓捕这是叶先霖与房雪樵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夜晚。两人各怀心事,谁都没有睡好。叶先霖侧卧在床上,半睁着眼睛,耳边全是江澄那番意味深长的警告。江小桃想必没有将遇到房雪樵的事情告诉她爹,否则以江澄的老辣,早就该看出端倪,又怎会只是隐晦地提点几句?可如今箭在弦上,难道真要因为这一句警告就前功尽弃,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?这可不是她的做派。既然已经踏进了这龙潭虎穴,索性再闯一闯,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老和尚那里讨个准话,只要拿到订金,便能远走高飞,彻底摆脱这泥沼般的五寅镇。床尾的房雪樵仰面躺着,双手枕在脑后,他还沉浸在与同门师兄相逢的兴奋中,也对叶先霖的真实身份表示好奇,揣摩着她执着于此地的真实目的。思绪纷乱间,他又想起了殷大小姐,还挂念着殷大小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太过伤神。后半夜,雷鹤存一行人回客栈的动静打破了夜的沉寂,杂沓的脚步声、压低的人声和箱笼碰撞的声响在木楼梯上回荡了近一个小时,才重新归于平静。雨声渐疏,天光透过窗纸渗了进来。两个人先后起身,各自整理好衣裳,默然无声的坐在椅子上。“你,房雪樵,换上这身衣服,回书局。”叶先霖扔过一身女装,“告诉殷明敬,你在城中乱走,迷了路,在一户人家借住了一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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