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“啊”的一声惨叫起来,触电般缩回手。张韬铭和刚出门的林瑟薇忙又冲了进来。殷蘅樾指着桌子上的东西,语无伦次,问道:“谁,是谁放的?”林瑟薇顺着殷蘅樾的手看向桌上那一截断指,顿时也花容失色,失声尖叫。张韬铭将今日来访的叶先霖和杜隐禅当作头号嫌疑。“这两人向来行事诡异,这些脏东西跟他们脱不了干系!”殷蘅樾纠正他说:“他也不是真正的叶先霖,他叫宋执钧,是党调科的人,他和他手下十二人被称为十三太保,凶得很。”林瑟薇的神色微微一变,像是想起什么,轻轻地“哎呀”一声,偏又不继续说下去。“老六,有话直说。”殷蘅樾翻看着那张纸条,余光发现林瑟薇的异常,“你不是寻常的女人,有几分智谋,这也是我独独带着你回到五寅镇的原因。你若是有什么发现,尽管说出来,而今,我身边最信任的人,也只有你和韬铭二人而已。”话说到最后,竟有几分凄凉之意。☆、38、虎穴林瑟薇将安神茶放在嘴边吹一吹,放到殷蘅樾面前,柔声道:“我也说不清楚。宋先生和杜先生,两个人一直规规矩矩,呃,除了杜少爷想去书局拜访小姐,少年人嘛,情有可原。倒是那位松井先生……”“松井?”殷蘅樾紧张的盯着她,“松井做了什么?”“自从老爷出门之后,松井先生在咱们家从东晃到西,府里大大小小的屋子,他都要推门进去瞅上一眼。下人被他早晨闹得那一出吓破了胆子,没人敢阻拦,这字条,说不准儿……”她用那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殷蘅樾一眼,没说完的话就全部都在眼神之中了。“韬铭,是不是这样?”殷蘅樾道。张韬铭如实回答:“松井先生今天的确在府中各处走动,无人敢拦。可是,日本人怎么会绑架日本人呢?这有点说不过去,他们不是最讲究‘团结’吗?”殷蘅樾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极尽嘲讽的冷哼:“他们?我还不了解他们?贼喊捉贼、同室操戈,一向如此。老六说得也不是不可能,他想要拿我一手,或者另有所图。不然,怎么前脚松井到了码头,后脚藤原就失了踪。在我们殷家这深宅大院被掳走,是有些牵强,但若是藤原他自己走的呢?这八成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。”张韬铭一听这话,心中暗喜,这个解释简直是为他开脱失职的好借口:府里丢了日本人,他难辞其咎;可若是日本人自己串通好了玩金蝉脱壳,那可就没有他的责任了。于是忙不迭地点头:“老爷明鉴。他们这是处心积虑,一箭双雕,既能把藤原失踪的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,让老爷您难做,又能借机狮子大开口,索要好处。其心可诛。”“你看这字条上的要的东西,他要我亲自携带木胎前去那艘炸得只剩骨架的破船上交易,这确实更加可疑。但是话说回来了,有没有可能是宋执钧故意为之,就是为了混淆视听,以拿回那个木胎呢?”殷蘅樾苦恼得皱起眉头,不住地叹息。林瑟薇不敢再为宋执钧说话,故作天真地接口:“是呀是呀,就算他们东洋人再狠辣,也不会将自己人的手指头切下来的呀。”“那都不是什么问题。”殷蘅樾道,“炸死的十五个人,还有今早被他处决的那四个劳工,哪一个人的手指头切下来不能装装样子?”林瑟薇和张韬铭都不再说话,默默地等着殷蘅樾做出决定。“明天晚上,韬铭,你带着家中所有护卫,加上谢云升的治安队,一同去那艘破船,将那地方团团围住,一定把人抓住。记住,我要活的,必须撬开他的嘴,我倒要看看,躲在背后兴风作浪的,究竟是哪路神仙。”“是,老爷,您放心。”张韬铭攥紧了拳头,“我一定会将人抓住。”“老六,你现在就大张旗鼓地去采买,让府里所有能动弹的人都给我忙起来。后天的订婚宴,我要它红绸漫天,鞭炮轰鸣,办得比过年还热闹。动静越大越好,我要让整个五寅镇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,听个明明白白,我殷蘅樾,还是这方水土的天,谁也甭想翻天!”林瑟薇软软地应了一声,带着一阵香风离去。张韬铭却没有慌着走,低声问殷蘅樾:“老爷,这事儿,您要不要跟松井先生说一声?毕竟,他们都是东洋人……”殷蘅樾却猛地一抬手,打断了他:“万一明敬不知天高地厚地搅入了这件事之中……她搅进来,就是我搅进来……早点打发她嫁了人,我也能轻松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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