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些,丁微转身进了衣帽间,拉开柜子,取下衣服扔到行李箱里。……这团蓝色是柔软的、轻盈的,一点一点剥离了皮肤下的钝痛,江由冷静下来,清醒地认识到幼年时的心魔或许早已不堪一击。到了现在,江家的绝大部分产业都在江瑞手上,江行健不再掌握实权,自然无法随随便便地控制他的生活。想明白后,江由也进了衣帽间,抬手扣住丁微的肩,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质问,“丁微,你又有多勇敢呢?”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“为什么你的每段恋爱都不超过半年,真的只是遇人不淑吗,还是因为你不敢和他们一起面对未来?丁微,你在害怕什么?”丁微皱眉,“你怎么知道这些,你调查我?”江由没有否认。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到达临界点,丁微彻底爆发,“对,没错,我是害怕,怕你只是一时上头,万一哪天觉得没意思了就……江由,我说真的,你设想的那些天马行空的、关于未来的计划,又有多少可以落地呢?今天可以信誓旦旦地说loveforever,明天同样可以跟别人远走高飞。自私一点有什么错,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有什么错?”人类具有社会化属性,爱与被爱同样是除了水和氧气外的必需物质,如果不是因为无数次的期望落空,谁又会在可能的真爱面前畏手畏脚呢?基于血缘关系的爱已经没有缘由地荡然无存,遑论两个认识只有半年的人。不要希望,这样永远不会失望。很多年后的今天,丁微都在后悔问出那句,“爸爸,你什么时候回家啊?”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只剩下了模糊的影子,“乖,微微在家要听妈妈的话,爸爸会给你们写信的。”“可是我不认字啊。”“没关系的。”或许因为用尽了所有耐心,那个人不再温柔哄骗,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。后来的她怀着无尽期待学会了几千个字、学会了怎么书写信封格式,可是离开的人再也没有回来。是她过于迟钝,感觉不到早已爆发的厌烦,无所谓了,那些无处发泄的憎恨、那个周围环绕着各种嘲笑的童年,最终在一场大雪中远去了。在妈妈和姐姐的爱里,她也长成了正常的大人。……争吵中,挂在墙上的装饰画毫无征兆地掉落,玻璃碎了一地,恰如骑士受到致命伤后流出的鲜血。江由有些恍惚,这个瞬间,骑士丢盔弃甲,完全展露出了那些已然痊愈的细小伤口。江由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样脆弱、这样情绪失控的丁微,一时间不知所措,胡乱抓住她的手指,“对不起,我不应该说那些话,我只是想试探……是我的错,不分手,我们不分手,别走。”丁微甩开江由的手,彻底撕破脸后,再这样对视总是有些尴尬,“别说话了,睡觉。”==大吵一架后情绪得到释放,心脏舒服多了,丁微不再烦躁,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。二十分钟后,丁微回到卧室准备睡觉。“啊,你在……”江由不语,只是躺在她的床上,随手翻着一本小说,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丁微愣了两秒,安静抱着被子离开。哪有情侣大吵一架后还能和和气气地躺在一起睡觉的啊?先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……等等,丁微单手抱住被子,摸了一把沙发,湿的。客厅、客卧、次卧,所有可以睡觉的地方,都被人为地泼了一滩水。丁微一愣,想明白了其中原因,大为无语,最后抱着被子回到卧室,准备再和江由battle几局。可是床上的人闭着眼睛,睡颜恬淡,反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氛围。随便怎么样吧,丁微关了主灯,上床躺在自己那边,抬腿踢了江由两脚泄愤。累了,明天睡醒再说。醋闹钟响起时,身边已经空了下来,丁微躺在床上清醒了几分钟,最后决定回家住上几天。先不说江由是什么态度,昨晚大吵一架后,丁微发现江行健是个隐患,随时可能爆雷。所以江由最好单独冷静一段时间,考虑清楚怎么解决“第三人”的问题后,再回到两个人的关系。不用收拾很多东西,只要带上厚衣服、专业书和电子设备这些必需物品就好。整理衣服时,丁微接了吕木一的电话,“宝,我到你们小区门口啦,你吃烤红薯吗?好香啊。”哦对,丁微拍拍脑袋,她跟吕木一说好了今天过来录音的。对于制作视频,她们分工明确,一个负责文案一个负责剪辑,后期配音部分轮流负责,有时也会为了凸显交流感一人一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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