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畅一看她进来,就没费一点力气地挣开了梁瑞的手。他站起来走到那人身边,隔着防毒面具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温柔,“你怎么进来了,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?我一个人可以。”“我们一起吧。”回应的是个女人的声音,是那个女人!章丽君的女儿!她来替自己的母亲索命了……梁瑞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,血管里血液孱弱的流动、心脏微弱的跳动,肠道的蠕动都变得清晰可闻,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渐渐变成尖锐的啸声,他什么都听不到了……沈曦和握住徐畅握刀的手,轻轻一牵,那刀就刺向了梁瑞的脖颈。“本来就应该我来做,幸好有你陪着我……”沈曦和全身心依赖地靠在徐畅身上。徐畅一手环抱着她支撑着她,一手跟她的手握紧刀,缓慢又坚定地刺进了梁瑞的脖子,刀缓缓拔出来,血缓缓流进塑料盆中。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,面对梁瑞的死亡,徐畅和沈曦和都从容平静了很多。沈曦和甚至语气娇嗔地跟他开玩笑,“他废话好多。”徐畅看了一眼梁瑞失去光彩的瞳孔,据说人死了后,耳朵还能听到别人说话,他不想调侃死者,只说,“人怕死的时候,话就会变多。”这次有沈曦和帮忙,他处理尸体的速度快了很多。沈曦和不时抬眼看他,透过厚实的防毒面罩,徐畅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、钦佩与赞赏。梁瑞懂什么?他根本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!梁瑞的血,就是他纳的最后一份投名状。这世上,不会有比这更稳固的同盟、更牢靠的契约。徐畅庆幸自己那辆二手车没处理,还可以最后再用一次。只不过,他心里觉得这事多少有些黑色幽默,度假村的后山有点“人满为患”。“我不想把他埋在那里。”沈曦和冷不丁地说。徐畅又想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地狱笑话,“杀人容易抛尸难,那里相对比较安全。”“可我不想他跟我妈妈埋在同一个地方。”沈曦和的理由实在很合理,以至于徐畅根本想不出理由反驳。他有些为难,这完全在他计划之外,想找个合适的埋尸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“你不是已经考出水手证了吗?”沈曦和突然笑了一下,“水手,跟着船长出海吧。”徐畅喉咙突然有些发紧,他咽了咽口水,直觉出海抛尸不是一个好主意,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。“徐畅,你不能抛下我,”沈曦和看出了他的犹豫,她总是轻易就能看懂他,她握紧他的手,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,甚至有一丝脆弱的哀求,“没有水手,船长就没法停泊,也没法靠岸。”徐畅深吸一口气,将那股直觉带来的后怕压抑下去,他考水手证,不就是为了跟着船长乘风破浪吗?“好,我的船长。”☆、业海(五)船要开了。水手徐畅解开游艇的缆绳,船长沈曦和驾驶着游艇缓缓驶离码头。今天天气不错,海上风浪不大,是个适合抛尸的好天气。码头渐渐消失在视野中。徐畅在厨房地上打开银色行李箱,里面真空包装的尸块已经解冻,外包装上凝了一层水雾。他把包装剪开,将切成小块的尸块倒进水桶里。这些尸块很快就会成为海鱼的食物,而梁瑞的头也已经用水泥做了特别处理,保证能沉入海底。做这些事的时候,徐畅幻想自己只是在拍摄一部很酷的电影,而他正是男主角。如果是黑帮电影,尸体可以用绞肉机直接搅碎了倒进海里,或者放进汽油桶里灌上水泥沉入海底。从前徐畅看这些电影的时候,只觉得这些画面真血腥,这些凶手真变态,这些电影真刺激。现在他分起尸来,一回生二回熟的,又血腥又变态又刺激。人的胃口一点点变大,阈值一点点提高,连技巧都一步步提升了。可惜这门手艺以后应该是用不上了,但好在他也不会怀念。他去摩纳哥的签证已经办好了,一切都准备就绪,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生活,新生活里,不会再有谋杀和抛尸,只有他和她。“水手水手,你在哪儿?”船长通过对讲机呼叫水手,语气听上去有点紧张。徐畅用对讲机回应,“在厨房,怎么了?船长。”说“船长”两个字时,他不自觉带着一点点调侃,像是陪小女孩玩过家家。船长似乎松了一口气,抱怨着,“还要多久啊,我一个人在上面有些害怕。”徐畅不禁有些失笑,安慰道,“再开一会儿,离岸边远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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