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恒小时候听过不少戏文,私以为王府一定是妻妾成群,女人们争风吃醋,高兴的时候互相攀比,不高兴的时候打成一锅粥。就像乡下老家的郝财主家那样,十几个婆娘斗来斗去,日日都有新故事。但来了之后他惊奇地发现,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王爷年纪不算大,日子过得十分寡淡,吃穿用度是顶级,但莺莺燕燕没有,纸醉金迷、歌舞升平也没有。据杜恒观察,他家王爷不是在处理公事,就是在处理公事的路上。惠风苑的灯火,永远亮到后半夜。偶尔得闲,王爷也不出门,只差人叫庞公子来下棋聊天。当然庞公子也不是每次都能来,听说他家里婆娘很凶,经常把他打的下不了床。庞公子不幸来不了的时候,王爷就一个人在湖心亭喝茶,冬天赏雪、夏天赏花,没人知道他想什么。观祎吩咐大伙别去打扰,但架不住有不听劝的。有一次王妃的丫头,叫檀雪的,得了失心疯不听劝,非要去叫王爷,不知说了什么,惹得王爷大怒。茶盏摔碎一地,最后王妃出面求情才算作罢,改了责罚,留下一条性命。全府都知道,王爷不爱和王妃在一处,但该给的脸面从来都是给到。不幸那天开了先河,里子面子都丢个干净。杜恒瞧着跪倒在地的檀雪主仆,一头雾水,搞不懂檀雪到底是触动了王爷哪一块逆鳞,引得他那样生气。王爷拂袖离开,杜恒赶紧跟上,檀雪主仆被踢到手,丝毫不敢动。所谓生杀大权,就是这样。匆忙中杜恒瞧出端倪,王爷看王妃的眼神,冷冰冰,什么感情都没有。很快他发现,这种冷冰冰的眼神不只是针对王妃。王爷其实是对所有女人都没感觉。事情有些蹊跷,杜恒严重怀疑王爷是不是另有所好。京中王孙公子的玩的花,他要是有那方便的想法也不奇怪。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又错了。王爷对男人也不感兴趣。一日王爷从宫宴回来,不知怎的有些醉酒,观祎伺候着躺下,折腾了许多才安生。丫头们不做这事,听说是王爷不让。“杜恒?”纱帐里伸手一只细白的手,“杜恒?”“属下在。”杜恒赶紧上前,半跪在塌侧。“我睡一下,你在这儿守着。”“是。”杜恒口中应着,心里却理解不了一点。睡觉就睡觉,怎么还叫人守着?难道还怕人把他怎么着不成?炉中香尽,帐里的人又开始动来动去、自言自语,说些叫人完全听不懂的话。杜恒百思不得其解,究竟什么事值得殿下这般伤神?普天之下,难道还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吗?这问题在他脑中盘旋许久,没有答案,也不敢问别人,怕影响王爷的名声。次日庞公子一瘸一拐地跑来,听闻他守了王爷一宿,拍着其中一条好腿哈哈大笑道:“他准是被龙小秋给吓怕了,我该送个贞节牌坊与他。”一夜没睡的杜恒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,实在笑不出来。许久以后,黑驼岭腹地,神鹰教所在。四处张灯结彩。大伙忙了一整天,终于把一双新人送进洞房。“杜大人也来一起喝两杯呀。”双双笑眯眯地把准备溜走的杜恒拖上桌。一杯又一杯酒递过来,杜恒很快昏昏沉沉。“杜大人,你今年多大了呀?”绿戎笑着问他。“十、十九……”杜恒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,不知是因为喝多的缘故,还是因为这群女人靠得太近的缘故。“我、我不能喝了,我得去、去守着殿下……”杜恒挣扎着要起来。双双一把将他推回座位,“今晚是王爷和夫人的洞房花烛夜,你去干啥?表演耍猴助兴吗?”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。没人敢进去闹洞房,但戏弄王爷的人还是可以的。杜恒本来就对女人有很深的恐惧,这样情形之下很快寡不敌众。“杜大人,听说京城美女如云,你有没有相好的?”绿戎故作神秘地给了双双一个眼神。双双立刻会意,嘻笑附和道:“你告诉我们,我们肯定不告诉别人。”杜恒连连摇头。“啊,杜大人,你该不会还是童男吧?”绿戎惊叫,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奇迹。“唔。”双双眼珠骨碌一转,坏笑道:“不得了,咱们神鹰教可是最缺童男了。”“下回祭神咱们别用鸡鸭,把杜大人洗干净放上去,我看比什么都强。”绿戎一本正经地说。过去神鹰教祭神要用童男童女,自从冯菁接手之后则改用鸡鸭。她的意思是鸡鸭比人实用,祭完还能一锅炖了当晚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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