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匆匆背影,宇文涣忽想起探子说的另一句话:“那铺子的主人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,看着装扮,尚未出阁。”玉兰花至太医院时,见到的那道身影。在医馆中,听到的那声询问。“医馆边开了一家什么清韵修言馆。”“铺子的主人姓章。”所有的画面、所有的声音在顾陵川的脑海中如灯画翻转,他有一种想要抓住心中所证的强烈冲动,但隐隐地又有些不敢确定。他迅速地通过地道返回医馆,没有理会伙计的阻拦,而是径直越过屏风,闯进了坐堂医看诊的地方。坐堂的大夫正伏案翻阅药方,猛地被吓了一跳,连胡须都微微颤抖,问道:“您,您有何贵干?”他对问话置若罔闻,目光扫过,诊案对面的椅子上早已空无一人。他随即转身,大步迈出医馆。门口,马车依旧停在原处,可孟青却不知去了哪里。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头,目光落向医馆旁那家新开的铺子。黑底金字的木质招牌高悬门楣,五个大字赫然入目——清韵修言馆。这行书并不像寻常男子书写那般遒劲有力。反而带着几分婉转柔韧,似春风拂柳,却又收敛得恰到好处,清秀而不失骨力。在太医院那一瞥,他认不出她的身影。在医馆之中,他听不出她的声音。可她的字,她最偏爱的行书,她惯用的落笔方式,却一笔一划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,从未遗忘。他盯着那匾额,指尖微微收紧。然而就在此刻,孟青回来了:“公子,咱们回府吗?”顾陵川脚步微顿,缓缓转身,目光沉沉:“你方才去哪儿了?”孟青一脸坦然,道:“我在对面的茶铺坐着。”“你可曾见到什么人?”孟青疑惑地摇头:“您每次进去抓药看诊,都得花个一刻钟,所以……”顾陵川抬手打断,不愿再听下去,显然孟青没有看到她。沉默片刻,他忽然道:“这家铺子是咱们开原商会出面协商的,你可知道?”孟青察觉到公子神色微沉,心知他已不悦,却不明白究竟为何。于是绞尽脑汁尽力回答:“前不久开原来了封信给您,因不是急信,我就让香墨收着了。”孟青的声音,在顾陵川越来越冰冷的凝视下逐渐弱了下去,片刻,才似有顿悟道:“我现在就给您取来!”孟青驾着马车疾驰而去,随着马蹄声的渐渐消失,这条街也似乎安静了下来,静得让他听到了修言馆内有人在说话。“小姐,我去叫辆马车。”这是福生的声音。“天气难得那么好,不用叫车了,走着回去吧!”这是她的声音。原来,这就是她的声音。如莺啭,余音绕梁;似珠落,轻敲玉盘;宛如雨打芭蕉,似水柔情;仿若风吹竹林,清韵袭人;声声入他耳,字字入他心。“我还是给您叫车吧,哪怕您不坐,跟着也好,不然帐房先生要是知道会说我的。”听着福生的话音越来越近,他侧身转进了店铺之间的小巷,隐没在小巷内的暗影之中。“如果账房先生问,你就说我派你去隔壁街的老字号酒楼买糕点去了。”一道仿佛只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身影,就这样闯入了他的视线。近乡情怯,原来是这样的感觉,顾陵川的心中翻涌着暖流,却又不敢贸然靠近。他双手微微握拳,克制着自己那股冲动。看着章韵竹交到福生手里一个小荷包后,便自顾自地走了。他嘴角微微扬起,目光温和。似乎从认识她的韵竹的吩咐,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小跑。而他,则缓缓走出小巷。午后的街市,人虽不算拥挤,却也不算稀少。可无论他与她的距离有多远,他的目光始终能落在她的身上,而他的步伐,也总能不疾不徐,与她一致。“卖花喽,卖玉兰花喽!姐姐,您要买一朵玉兰花吗?”一阵清脆的童声响起,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姑娘一手挎着盛满白玉兰的花篮子,一手则举着一枝白玉兰,欢快地跑到章韵竹身前。她轻轻低头,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目光微微柔和了几分。是花香宜人,还是这孩童的笑颜勾起了她两世的回忆?她轻轻一笑,语气温和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花?这一篮子,都卖给我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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