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起来了?快过春节了,都好吧。”“嗯,我都好。”大卫再度从床上坐起来,他决定向母亲坦白。他还未开口说话,只听母亲说道:“没什么事,就是你爸前几天爬楼梯摔倒,打了石膏在家休养。”大卫蹙起眉头,安静片刻,说道:“我回国了,在上海。明天我回家一趟吧。”“怎么没和我说,哦哦,是不是来上海开会……”母亲说,“你爸没什么大碍,你工作忙完再回来也行。”“我明晚到家。”大卫挂上电话。(二十九)鱼丸粗面「放心,我不是要你负责。」王大卫?“不是说带我看江,怎么爬山来了?”大卫站在山脚下,抬头望了眼小山,又侧过头看看珍妮。“上去再说啦。”珍妮没有直接回答问题,带头向阶梯走去。身后传来大卫的声音:“小辫子很可爱。”珍妮走在前头,听到这句话,嘴角堆起又落下,掠过一个隐秘的微笑。为了一改昨晚的邋遢形象,她今天早早起床,洗头、化妆、挑选服饰。在长裙和牛仔裤间纠结半天,最后决定走“看似随意的清新可人儿”路线,换上裸粉色卫衣、婴儿蓝宽松运动裤,罩上藏蓝色短款羽绒服,配白色板鞋。换完衣服,看时间还早,珍妮甚至在小红书上学习起“韩系甜酷风双麻花辫”。跟着视频手忙脚乱绑了十分钟,她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作品,细节毛躁了些。但谁会苛责尾部微微上翘的小辫子呢。收拾完毕,她找出大卫送她的香水,喷两下手腕内侧揉开、然后轻点耳后。珍妮不知道今天是否称得上约会,但为见一个人而费心打扮——哦,她的确怀恋这久违的滋味。?松松山坐落在安市市区,不过百来米高,坡度低而多平坦场地,是居民的晨练圣地。太极、广场舞、扇子舞、卡拉ok,小团体各占山头,扩音喇叭各自为政,公放音乐相互覆盖。走不到二十分钟,珍妮已觉小腿酸胀,弯下身,两手支在膝盖上,大口喘气。走到前面的大卫见珍妮没跟上,又往回退了两步。“这小破山……”珍妮额头沁出薄汗,抬头望山顶,低声怨道,“怎么还没到。”“就快到啦。”大卫一面笑着说,一面向珍妮伸出手。大卫从高处伸过来的这只援助之手,有救世主意味,珍妮愣了一愣,脑海中浮过米开朗基罗名画,简直想学亚当与他食指相触,才缓缓把手递出去。珍妮这一刻出神却被大卫当作犹豫。大卫仿佛捕捉到珍妮犹豫之下的纠结,手向上一抬,转而握住珍妮的羽绒服袖子。珍妮任由他握着,手腕相接处感受到令人信赖的力道。在可以进攻的时候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——大卫身上这种余裕感总令她心中一动。大卫就这么提溜着珍妮的手腕,两人好像春游时避嫌的小学生,一前一后向上走。?很快到达山顶。珍妮收回手,指指旁边的一爿小店,“请你吃安市最好吃的鱼丸面。”他们在窗边小桌坐下,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安市。近山一侧是珍妮家所在的老城区,高楼平房,如火柴盒,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。远处是高新开发区,宽敞车道将城市切割成一块块长方形,每个方块竖起几栋玻璃幕墙高楼。近些年安市的发展是中国三四线城市的缩影,一面向外部扩张、一面向高处延伸。城市建设像小孩儿玩乐高,毫无章法,堆上去再说。珍妮望着山下陌生又熟悉的家乡,感慨道:“小时侯觉得鳞次栉比是个多么抽象的词语。”坐在对面的大卫却研究起菜单来。短短十来行的手写菜单,是鱼丸和粗面的排列组合:鱼丸汤、鱼丸细面、鱼丸粗面、鱼饼细面、鱼饼粗面……令他忍俊不禁,想起麦兜动画片。两碗鱼丸粗面端上来。本地的鱼丸是长条形,多鱼肉而少面粉,浮在清汤里,像小小的船。大卫笑着问:“怎么和动画片里不一样。”珍妮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怪腔怪调地接道:“因为麦兜小朋友,没有鱼丸也没有粗面啊。”大卫学珍妮的样,往碗里面加入一勺醋、几叶香菜、和几抹咸菜。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安市最好吃的鱼丸面。我爸册封的,他每次拽我出来爬山总要夸大这碗面的美味……”珍妮边吃边说,“也许只是爬山爬饿了,什么都觉得好吃。”大卫看了看周围,坐满饥饿的食客,吸溜面条的声音此起彼伏。“货真价实的饥饿营销……”大卫吃完面,又举起碗喝尽咸鲜味面汤,拿纸巾擦了擦嘴,“很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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