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缕死去的碎发,跌在孟惟深的手心里。他无比疲惫,只想为今日的法律咨询划上句点:“到此为止吧,我要下班了。”李应悬仍不愿放过他:“你提离婚,姜然序一定会拒绝。你可以开始收集证据了,准备诉讼解除婚姻关系吧。”孟惟深拎起外套,站起身来,关掉了办公室的日光灯和暖风空调。“李律,我决定跟你解除法律委托关系。今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。”李应悬面上难得显露出诧异的神情,一路紧跟他上了电梯,走出大厦。孟惟深越发心烦意乱,燃了支烟,快步往公寓走去。在缥缈的烟雾中,律师又跟了过来:“wesley,你鬼迷心窍了吧?我见过太多离婚案件当事人了,都是一开始爱得死去活来,最后上法庭都跟仇人似的。尽快开始收集证据吧,不要拖到上法庭才知道后悔……”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的建议。但是够了,我现在不想听这些。你也别跟着我了,我不会要求你退律师费的。”住处离公司太近也有弊端。律师一路教他如何收集证据,包括趁对方睡着的时候解锁手机,跟对方身边朋友同事家人打探消息,前往两人家中突击查岗等等。甚至快要跟他走到公寓楼底下。孟惟深头脑又涨又痛,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他只想快点淋个热水澡,换好睡衣躺在床上,吃开心果坚果棒拌酸奶,然后跟姜然序打电话。他停住脚步,跟李应悬说“今天就这样吧”。然而他还没能成功劝退李应悬,便远远瞧见了姜然序的身影。姜然序就徘徊在公寓楼下等他。面色苍白,外衣也单薄,仿佛一缕惨淡的孤魂。猫同狗讲……陌生。疏远。冷淡。种种不应该属于姜然序的词汇,此时一并在孟惟深头脑中迸发。他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,明明他前一刻还想给姜然序打电话,可当对方真出现在他面前,他的回避念头却在疯长。他下意识扭开目光,只见路旁闪过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,从垃圾桶中叼出一份腐烂的盒饭。没等他心生可怜,猫已警惕察觉到他的注视,放弃食物,闪身藏进了灌木丛里。可李应悬偏要正面迎敌,抛下他大步往前走去:“你好姜先生。刚刚wesley在咨询我离婚问题,恰巧你也在,我建议可以找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好好聊聊。”姜然序笑起来,露出齐整而森白的牙,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刃,将昏暗的傍晚豁开了口子:“不好意思,我们什么时候要离婚了?我从没听惟惟提起过。我认为没什么可聊的,你这当律师的总不能比当事人都更加了解情况。”孟惟深总算赶上现场。他还没能站定,姜然序已箍住他的手臂,将他拽往靠近自己的阵营。隔着厚重的衣物,他仍感觉到钝痛,或许钝痛是从姜然序黑漆漆的瞳仁里放射出来的。“惟惟,你想跟我离婚吗?”姜然序轻飘飘地问他,“不会吧?”姜然私下并不常叫他的小名,此时有故意与他亲昵的嫌疑。孟惟深头皮一阵阵发紧,赶忙还原事情经过:“我怎么会跟你离婚呢?李律只是提示我婚前协议快要到期了,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。我说协议早就作废了,我们肯定不会离婚的。嗯……就这么简单。”因他私吞太多后续,李应悬显然不甚满意,代替他补充道:“还有,wesley也跟我聊了聊你们的近况。先不提你婚前那出全是疑点的相亲巧合吧,姜先生,我认为你患有较为严重的精神疾病,你的伴侣对此应当有知情权,你可以去做一个精神方面的检查吗?”孟惟深心脏狂跳,他急于劝阻对方“别说了这跟我想的不一样”,可李应悬继续道:“还有,听说你最近强行要求wesley搬家,是担心谁会找上门来吧。而且这个人一定不能让wesley碰到。你担心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?”姜然序并不作答,只掰过孟惟深的两条手臂,迫使他对向自己的眼睛。“惟惟,我一直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,所以婚前婚后都从没找过律师。你对我有所保留也没关系,但你换一个律师吧。毕竟这位李律师跟我有私仇,所以才一直侮辱我的人格。”“私仇?”“是的。当年asher想睡他,他还以为人家想跟他谈恋爱,实际上a老师想睡的0都够开整个三里屯的美妆店了。真是蠢得可怜。”姜然序端起他的下巴,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发丝,动作轻柔得有几分鬼魅,“所以这律师自己连谈恋爱都谈不明白,还想指点别人的婚姻,简直是笑话。你不会真信了他的鬼话吧?”虽孟惟深没亲眼见证这几人的过往恩怨,但李应悬肉眼可见地生气了,足可见姜然序说的都是真的:“姜然序,这都跟你朋友没关系。你不要转移话题,现在你身上的疑点都是事实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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