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莲时头脑发懵,像听了很大声的蜂鸣器,耳朵嗡嗡作响。直到蚂蚁说:“你怎么了?”他才终于回神,连忙解释:“没有。”
蚂蚁停住筷子,忧愁的目光看得他很难受。
傅莲时清清嗓子说:“我没事。”
蚂蚁说:“他为什么瞒着你?还瞒了那么久,怎么能这么做?真不像话。”
傅莲时垂着眼睛,说道:“其实我知道他是飞蛾。”
“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蚂蚁挑挑眉毛。
傅莲时含混道:“反正很久以前就知道了。”
不知道蚂蚁有没有相信他的话。傅莲时补了一句:“去年刚认识,几天就知道了。”
蚂蚁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傅莲时道:“我刚刚是被呛了一下。”
他彻底食不知味,匆匆结账走了。回海淀的一路上总在咀嚼这件事情。
曲君藏得根本不高明,比如他和昆虫的合照贴在墙上,他有昆虫做到一半的磁带;比如蚂蚁、尺蠖,在琴行束手束脚,对他态度古怪。
但他想不明白,曲君怎么会是飞蛾呢?
从车站走出来,傅莲时不知不觉就往琴行走了几步。走到街角,已经能看见他无比熟悉的绿色招牌了,他突然惊醒一样又回想起这件事。
傅莲时摸了摸裤子口袋,曲君给他的钥匙沉在里面,捂得暖融融的,触之发热。可他实在是没有回去的心情。在紫竹院转到晚上,八九点钟了,他才慢悠悠地走回去。
早就过了打烊的时间,琴行居然还亮着鸡油似的黄灯。透过玻璃往里看,曲君扎着长发,拿一根笛子吹着玩儿。清清细细的笛声从门缝里透出来。
吹了一会,他注意到傅莲时在看,侧向窗子挥了挥手。这样一个人怎么竟然是飞蛾?傅莲时一阵心软,走进门问:“为什么不回家?”
曲君笑道:“等你。”傅莲时坐下不说话,曲君换了埋怨的口气说:“去哪里玩儿了,这么晚回家。”
“我去见了蚂蚁。”傅莲时说。
曲君等了一会儿,见他没有往下说,才问:“见他干什么?”
曲君一面站起身来,从抽屉里摸了一样东西,递给傅莲时。傅莲时一看,是一朵淡粉红色的小海棠花。曲君说道:“飘进来的,送你了。你找蚂蚁干什么?”
傅莲时只是说:“钢琴的事。”
曲君笑道:“张贾那台钢琴,是蚂蚁找人弄坏的?”傅莲时道:“是蚂蚁和尺蠖。”
“你怎么了,”曲君端详傅莲时的脸,“蚂蚁惹你不高兴了?”
“没有,”傅莲时道,“就是……”
他差一点点把飞蛾的事抖露出来。曲君眨眨眼睛,傅莲时又一阵心软,把话吞回去了,心里想,再给最后一次机会。
虽说他俩住在一间屋里,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但两个人并没有真正同床共枕。曲君收拾出一张长沙发,搬进房间,夜里独自睡在上面,让傅莲时睡床。
两人回家洗漱完了,似乎还没到睡觉时间。曲君躺在沙发上看杂志,音响里放了一张外国磁带。傅莲时看他模样太惬意,坐过去说道:“曲君哥。”
曲君应了一声,傅莲时拉开他被子一角,也躺到沙发上。曲君说:“我很老派的,我们要慢慢认识,谈一两年恋爱,然后才能睡一起。”
傅莲时说:“那上次算什么?”
曲君耳根一红,往里靠了靠,让他钻进来了。腿从上到下贴在一起。傅莲时说:“曲君哥,你认识飞蛾吗?”
他紧盯着曲君的细微表情。曲君面不改色说:“认识。”
“怎样认识的?”傅莲时说,“很熟吗,关系很好?”
曲君拿开杂志,瞧了他一眼,思索道:“我们是中专学校认识的。”
“之前你教我学英语,我问过的,”傅莲时说,“你说你们不是同学。”
曲君立刻改口道:“同校不同班嘛。”
傅莲时“哦”了一声,假装相信了。曲君说道:“我们是社团里认识的。”
“音乐社?”
“对啦,”曲君立刻承认,“我们是音乐社认识的。卫真他们也是音乐社认识的。我们几个玩得最好。”
傅莲时作出不满的样子说:“那为什么组‘昆虫’没有带上你?”
曲君说:“我、我不会那些新乐器。”
“你说你会弹贝斯。”傅莲时说。
曲君头疼道:“我后来才学会的,本来不会。”
“哦,”傅莲时说,“曲君哥,你真好啊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曲君丢开杂志,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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