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这次难道不是放水?”我挑挑眉,刻意学着一本正经的语气,“慈悲为怀呗,给人点盼头。要是你一直霸榜,别人迟早心理崩溃,成绩好也不行啊。”他被我一本正经的胡扯逗得一愣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点笑意,但很快又压了下去,轻声问:“你就这么不正经吗?”“对你好还不够正经?”我佯装惊讶,捂着胸口作深受打击状,“你看看,为了你心情好,我都快变成搞笑艺人了。”“可我妈肯定又要念叨我了。”林知行叹了口气,把试卷折成四方块,塞进桌子抽屉里,好像那玩意儿能自动消失似的。他拧开饮料喝了一口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:“算了,第二就第二吧。”林知行这种人,大概就是那种考九十九分会觉得自己失败了的“受害者”,偶尔体验一下“平凡”的滋味都能让他失魂落魄。849“最后一节是自习课,咱们溜出去呗。”林知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说得漫不经心,语气里却藏着点儿试探的味道。“行啊,正好散散心。”我答得毫不犹豫,连个眼神都没给他。他愣住了,好几秒才反应过来,扭头盯着我,脸上写满了“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”的表情:“真走啊?我以为你会拒绝呢。”“拒绝?”我抬眼看他,“为啥?”他狐疑地挑了挑眉,话里带着点儿不屑,“不怕老班抓你回去点名批评啊?”“怕啥?老班开会去了,这节课纪律委员管着呢。”我甩了甩头,冲前排努了努嘴,“就那个趴着打呼噜的张淳越,他能管得了啥?”林知行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,张淳越趴在桌上,睡得正香,连一丝警觉都没有。我憋着笑,心里有点复杂。说实话,张淳越当纪律委员这事儿,简直是班级的一大谜案。自从陈灵溪调班之后,这个本该严肃威风的职位就彻底“光环尽失”。大家集体划水敷衍,他也乐得顺水推舟——不吭声,也不管事,活脱脱一个挂名的吉祥物。我看着他睡得香甜的模样,我忍不住对林知行低声说:“你看他这样,抓人是抓不动的,做梦可能都在数羊。”林知行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,看到张淳越趴在桌上睡得香甜,嘴角一抽:“咱班纪律委员这姿态,挺有创意啊。”“高三嘛,纪律委员也就挂个名。”我摊手,语气轻松,“张淳越自己都不拿这差事当回事儿。”林知行低头笑了一声,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行吧,那就听你的,那咱说走就走。”他这话说得煞有介事,我一乐,拎起书包一摆头:“那必须的,走着!”850我们收拾好东西的时候,我特意摇了摇前排趴得正香的张淳越。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,眼睛还没完全睁开。我低声嘱咐:“我们两个出去一趟,你记得帮忙打掩护啊。”张淳越一脸茫然,嘴里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显然还没缓过神。我也没给他太多时间琢磨,拉着林知行就溜出了教室。一路上,我们猫着腰、屏着气,简直像搞什么谍战行动。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,连脚下的沙石都怕踩响了惊动敌人。终于,我们溜到了还在施工的教学楼旁边。围栏不高,我和林知行对视一眼,同时伸手翻了过去。动作虽然不算利索,但还挺默契。刚落地,鞋底在地上稳了一秒,我心里暗暗得意:这身手,堪比职业的。结果,还没来得及站直背脊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:“站住!”那声音像一道惊雷,劈得我耳朵嗡嗡直响,后背顿时凉了半截,心脏跳得像擂鼓。我条件反射地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工人站在不远处,手里还攥着个锈迹斑斑的扳手。他眉头拧成了川字,眼神尖锐得像钉子,盯得我脚底发虚:“哪个班的?不上课跑到这儿干嘛?”林知行僵在我旁边,脸上写满了“社死现场”的表情。他一时没吭声,愣得像个刚被抓包的小偷。这时候,不能怂!我脑子飞速运转,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胸一挺,语气不容置疑地来了一句:“高三八班,李堔!”那声音干脆利落,像是真怕别人不信似的,还带了点底气。我差点被自己这即兴表演感动了,一旁的林知行也满脸“真的假的”的表情。工人皱了皱眉,脸上写满了“我听没听错”的表情:“李什么?”“李堔啊!”我更用力地重复了一遍,还特意拖长音调,语气笃定得像在宣誓,仿佛“李堔”这个名字在校园里无人不晓。林知行低着头,肩膀抖得厉害,显然在拼命憋笑。他这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险些把我也带跑偏了。我硬是咬牙稳住,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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