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死死地抠抓着冰冷的地板,指甲断裂,渗出丝丝血迹,仿佛想抓住什么,却什么也抓不住。手腕上那道伤口还在流血,混合着泪水,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。他哭得浑身抽搐,仿佛整个灵魂都在被这残酷的真相反复撕裂、碾碎!除了这绝望的哭声,画室里一片死寂。窗外透进来的阳光,冰冷地照耀着画架上笑容灿烂的肖像,工作台上两张冰冷的前世面孔,以及地上那个蜷缩成一团、哭得撕心裂肺的、名为“墨息白”的祭品。望津站在原地,看着地上崩溃痛哭的少年,心脏像是被那哭声攥住,反复揉捏,痛得他无法呼吸。他缓缓地、一步一步地走过去,动作沉重得像背负着千斤巨石。他在墨息白面前蹲下,张开双臂,以一种极其缓慢、带着无尽悲悯和小心翼翼的力道,将那个颤抖不止、哭得近乎脱力的身体,轻轻地、紧紧地拥入怀中。怀抱是冰冷的,也是颤抖的。只做他一个人的墨息白墨息白的身体在被他触碰的瞬间僵硬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更强烈的、绝望的颤抖。但哭声,却奇异地低弱下去,变成了压抑在喉咙深处的、破碎的呜咽。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,将脸深深埋进望津的颈窝,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望津的衣领。“望津哥……”墨息白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过后的沙哑,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。他微微抬起头,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的泪痕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,里面只剩下被泪水冲刷后的、一片空茫的绝望和一丝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。他望着望津同样布满痛楚的脸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:“先不要考虑他们……好不好?”他伸出手指,颤抖地抚上望津紧蹙的眉心,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上的尘埃,“不要想林见霰……不要想潮生……就只当我是墨息白……只看着我……只想着我……”他的手指冰凉,带着泪水的湿意和一丝血腥气。“望津哥……”他紧紧抓住望津胸前的衣服,指节用力到发白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,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和卑微到极致的乞求:“你还爱我吗?”问出这句话,仿佛用尽了他全身仅剩的力气。他仰着脸,等待着最终的审判。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,此刻干净得惊人,里面只剩下最纯粹的、不掺任何杂质的、对“墨息白”这个身份被承认、被珍视的最后渴望。仿佛只要望津说一句“爱”,他就能说服自己忘记轮回,忘记前世,忘记那该死的宿命,只做他一个人的墨息白。望津收紧手臂,将少年紧紧地拥入怀中,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下巴轻轻抵在墨息白柔软的发顶,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泪水的湿热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、沉甸甸的肯定,清晰地落在墨息白的耳畔:“嗯。”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海誓山盟。只有一个最朴实、却最坚定的肯定。“呜——!”得到了这个肯定的回应,墨息白像是被彻底击溃了最后一道防线。他猛地回抱住望津,双臂用尽全力地环住望津的腰背,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。比之前更加悲痛、更加绝望、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声,如同受伤幼兽的哀鸣,瞬间爆发出来!那哭声里,有得知真相的剧痛,有被宿命玩弄的悲愤,有对即将失去的恐惧,更有一种……得到了短暂承认却又深知终将失去的、巨大的、无法排解的悲伤。这哭声,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厉,更加绝望,仿佛要将灵魂都哭出来。它紧紧萦绕在望津的耳边,像无数根冰冷的针,狠狠扎进他的心脏。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怀中颤抖不止的少年,用自己同样冰冷颤抖的身体,给予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和依靠。画室里,只剩下这令人心碎的、绝望的悲鸣在久久回荡,仿佛为这场注定悲剧的相遇,奏响了最后的挽歌。墨息白那场撕心裂肺的痛哭,仿佛耗尽了他生命里所有的力气和水分。当哭声终于渐渐止息,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、细微的抽噎时,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,软软地瘫在望津怀里,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气息。七天望津小心翼翼地抱着他,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。他避开墨息白手腕上那道已经凝结了血痂、却依旧狰狞的伤口,将他打横抱起。他抱着他,一步步走出那间充满了痛苦回忆的画室,穿过寂静的客厅,将他安置在自己卧室的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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