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持钧方醒,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着她一句二哥,那些对她不告而别的恼恨就这样被蜻蜓点水一般消除,干干净净,看着她还和从前一样,趴在榻边,一双眼专注地看着自己,昏暗的灯火下,瞳孔映出自己小小的倒影。他摇了摇头:“跟了许久,将月和带星将青州城掀了个遍也没寻到背后之人。”祝余垂下眼,思索该如何告知萧持钧有关宵衣卫之事,好让他仔细提防,只是自己在宵衣卫的身份暂时还不能透露,以免生出事端,犹豫片刻,她掏出怀中令牌递给萧持钧:“是宵衣卫。”是她取佩剑时拿到的令牌,萧持钧接过,翻看了两面的纹样,“是太子。”祝余心下也有猜测,但宵衣卫行事诡谲,如今日这般聚众截杀一人的行径实在反常。她有些犹疑:“并非只有太子。你与太子关系甚笃,无冤无仇,他怎会下此死手?”话音刚落,萧持钧的神色就冷下去,一副起了杀心的模样,祝余敏锐地察觉出什么,轻轻拧眉:“帝京出了何事?”萧持钧的反应与她料想中的有些不一样。今日他们本不该见面,按照前世的时间,再次见到萧持钧应该是她叛出宵衣卫之后,只是今日若不救下萧持钧,他便会留下伴随一生的重伤,最后也因此而死。祝余以为,一定是帝京出了什么变故,才让萧持钧提起太子时如此异样,却不料萧持钧并未作解释,只道与太子已形同陌路,祝余追问,他便又多说了几句,来回都是些言辞模糊的套话。迟钝如祝余,这才终于想起三年前那场杖刑,她当众拒婚,冲撞了太子,被罚了二十杖。当时萧持钧不在京中,后来想必也是知晓的。她调整了一下姿势,坐直了身子,又想起来宵衣卫内部的龃龉,还是将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:“宵衣卫行事一向稳妥,向来一击即中,不做没把握的事,今日这追兵有些太过招摇。此处虽为城郊,但周遭有不少田庄,极易被人撞见,况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令牌也没有带走,行色匆匆,倒像是嫁祸。”“为何对宵衣卫如此熟悉?”祝余一愣,萧持钧此刻面色不算好,除了受伤后的苍白,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阴沉,习惯使然,她微微有些紧张:“先前跟着太子妃,时有提及,因而知道得比旁人多些。”见她答得一板一眼,萧持钧顿了顿,意识到自己失态,收敛了些情绪,却又有些难以克制地唤她:“小鱼,我很担心你。”祝余一愣,垂了垂眼,不知该说什么,好半天才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又缓缓俯下上身,趴靠在萧持钧手边,一只手虚虚攥着他的虎口,闷声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闭上眼,就这样伏在榻边不再言语,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,也不愿说出口,萧持钧有些无奈,但还好人就在自己身旁,他收拢手掌,蹭了蹭她软绵绵的脸颊肉,也没再逼迫她说些什么,半晌,一直不说话的祝余突然又出声:“对不起。”是为分别的这三年,也是为自己现下的隐瞒,萧持钧没说话,握住她的手,轻轻晃了晃,察觉到他的动作,祝余笑了笑,回握住他的手,也学他轻轻晃,萧持钧低下头,盯着她半边脸,心绪翻涌,良久,只是用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:“原谅你了。”闻言,祝余有些讶异地直起身,动作间牵扯到手臂的伤处,疼得她下意识紧缩,萧持钧托住她的手臂,这才发觉这里有一道旧伤,正欲出言斥她毛躁,就被她拉住手:“真的?”祝余不明白。从前她惹萧持钧生气,都得哄上三两天,他这人看着温和好说话,实则端得厉害,说话又喜拐弯抹角,在与人交际上,她话少,又比较迟钝,绕着绕着就容易会错意,常弄出乌龙来。他细细看了看祝余手臂上的伤口,又皱起眉头,触了触另一只手臂,没有再看到其他伤处,这才看着她,故作轻松地揶揄道:“我若与你置气,指不定哪日,你便又如变戏法一般……”言罢错开目光,不再看她,只握着她的手,低着头继续道:“消失了。”温热的体温从掌心传递过来,仿佛方才只是一句埋怨的玩笑话。祝余沉默下来,轻柔地摸摸他的手心,想起上一世重逢,是在几年后的大雪天,她追杀一名宵衣卫入了深巷,杀完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,还没来得及拔剑,就听见他的声音。彼时他应是伤心的,但祝余没敢相认,翻墙便走,从始至终都未转过身看他一眼。后来是发现宵衣卫在跟踪他,她半路设伏截杀,受了点伤,在青州城外休养,遇见了黄老汉,翌日便在门外见到了风雪中的萧持钧。当时他应是恼恨的,日日冷着脸,悉心照顾了她月余,却不曾与她说几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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