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之中,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剑鸣,那小侍女持着一柄剑,扛下了这突袭而来的刀锋,祝余方才刚换下太子妃厚重的外袍,此刻还穿着素白的宽袖内衫,外面罩着侍女服制的半袖,挥剑时,袖袍猎猎作响,丢了头冠和配饰,她半扎着发,躲避之际发间有些松散,拒霜剑挟着黑衣人的宽刀,急出又收回,祝余在多人的攻势下不断闪避。宫中笨拙的刀法,虽有力却无法一击即中,捉不住身形灵巧的祝余,那黑衣人有些恼羞成怒,携了同伙一齐杀来,祝余紧握佩剑,见那无知护卫还呆愣在原地,厉声道:“愣着干什么,等死吗?”后者这才如梦初醒,拒霜剑在夜色中来回钩点,剑身有力,祝余脚尖点地,持剑自上而下,劈开黑衣人的阵型,横扫过去,侧身躲过对方的回扑,倒拉几步,为首的几个被她刺伤,气息不稳,她并未停留,暗步向前,持剑上挑下压,身步相随,直取左侧黑衣人持刀的虎口,肘尖用力斜砍,黑衣人吃痛松手,宽刀落地,来不及拾起,便被那护卫一刀毙命。祝余见状并未阻止,飞身向前,又与其他刺客战成一团。对方人多势众,护卫们死伤大半,祝余持剑护着余下的护卫回退至房门前,拒霜剑上血迹点点,护卫们在她身后列阵。黑衣人压上来,却并未急着动手,为首的谑笑道:“好厉害的剑法,好厉害的姑娘。”而后持刀指向祝余,示意手下上前拿人:“可惜了。”他身侧几人率先而至,砍向祝余,祝余抬手拦住要上前的护卫们,示意他们退后,右手紧握拒霜剑,沉身起势,沉重的刀锋近前来,她舞动剑器格挡,审度机势,时而左腿虚提,以便进退,剑光忽闪若梨花滚袖,闪避之间适时换手持剑,腾挪转向,配合身形足尖轻点,似舞鹤游天。擦身而过之际,刀身紧贴她的鼻尖,黑衣人魁梧的身形压来,她抽身而出,右肘在黑衣人弯下的脊背借力,自黑衣人身前翻腾而上,落至他身后,复又腾空而起,双手持剑,劈杀而下,血溅起来,穿透雾气,扑在她面门,眉间染血好似罗刹。上前挑衅的刺客皆毙命,祝余收剑转身,捏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,望向那为首之人:“也不过如此。”黑衣人大骂一声,怒不可遏,持刀又上,护卫们纷纷上前,众人又战在一起,祝余一边杀人,一边时不时替身旁的护卫们接下杀招,对方人多,渐渐地她有些体力不济,剑法委顿下来。此时有黑衣人钻了空子,持刀悄然逼近祝余身后,她察觉有异便要回头格挡,谁知先前那傻护卫飞身过来抱住她一推,就要替她挡刀,祝余暗骂一声,抓住护卫的肩膀,用力将两人身位换回,抬起剑抵挡近在眼前的刀锋,那人用了死力气,她被逼的往后退了两步,刀锋浅浅没入她的右肩,还未伤及内里,那黑衣人便被祝余一脚踹飞。祝余松了一口气,抬手按住受伤的右肩,伤势不重,她这才回过头去看那傻护卫:“不要自寻死路,护好你自己。”言罢又提剑入场,去救身陷囹圄的其他护卫。院中杀意弥漫,压过漫天的雾气,刀剑声不断,远远地传了出去,落进暗格里陆英的耳边。她握着祝余给她的短刀,时刻不敢松懈,就怕有人来拉暗格的门。月色昏暗,佛庵里一片寂静,陆英缩在佛像底下,四下漆黑,她看不见任何东西,只能一下一下去数自己的心跳,给自己打气。她从小生活在后院,除了偶尔随父兄出行,很少有接触刀剑的机会,因着身子弱,家中也不让她多走动,怕她累着,而令仪,她像天生的剑客,机敏,灵巧,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冷静的心。陆英心想,大概自己真的很容易成为太多人的累赘。萧应淮是如此,令仪亦是如此。她在萧应淮被追杀时救下他,与他朝夕相对,互定终身,谁知他伤好回京后便一直杳无音信,父兄为此震怒,斥他为负心薄幸之人。她伤心欲绝,写下一封诀别书,寄往京中要与萧应淮一刀两断,却等来了册封太子妃的圣旨。陆家门第低,父兄远在他乡,她独自上京入东宫,是令仪一直陪着她。此桩婚事并非她所愿,萧应淮也从未提及府中已有姬妾,他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,便向陛下求来这旨意。一个出身低微的太子妃,足以让他在朝中遭受非议,而她自己,也因此忍气吞声,在东宫苦苦熬着,这原本没什么,有令仪在,她们倚靠在一起,日子也能就这样过下去。可他不该在她回家时逼走了令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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