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明,小道入口处,宋青来肃然立在不远处,盯着相拥的两人,萧持钧的手落在祝余的后颈处,修长的五指拢住她的后脑,一边轻轻摩挲,一边缓缓抬起头,看向宋青来,眼中的脉脉温情消散,冷着脸掀起眼帘,隔着不远的距离,一双眼变得凶恶起来,将月自宋青来身后露出身影,手中拿着把短刀,架在宋青来脖颈处。萧持钧两指轻动,将月颔首领命,提着被点了哑穴的宋青来下山,萧持钧收回手,低下头,颌骨轻靠在祝余发顶。-太子妃在苍梧山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,内殿外的太医愁成一团,而里面的萧应淮堪称勃然大怒。陆英靠在榻上,腹部的伤口已经被惯用的医女处理过,她神色怏怏,苍白着脸,萧应淮守在榻边,执着她的手,皱着眉头。方才护卫们被他一通发作,此刻已各自下去领罚。上药时,陆英靠在他怀里,疼得缩成一团,额前冷汗汨汨地往下流,萧应淮手足无措地抱着她,轻哄着,他越温柔,陆英的眼泪就掉得越凶,他只当是她疼的厉害,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他已许久没有这样抱过她,才发觉她竟瘦的这样厉害,拢在怀里只有轻轻的一把骨头。陆英攥着萧应淮的衣袍,咬着牙忍受,伤处的疼意不及她心里万分之一,萧应淮每说一个字,她就疼得越厉害。去找兄长,就说陆英有悔,向他取一桩陈年旧物。这是她交代令仪的话,兄长若是知道她如今的狼狈模样,只怕又要斥她荒唐。陆英松开手,缓了缓难捱的疼意,胸腔大开大合地起伏,用力地呼吸着,眼泪顺着额侧流进耳边的发中,是她误了陆家。由她造成的,便由她来亲手斩断。伤处传来尖锐的痛感,她不再压抑自己,痛哭出声,萧应淮被她的模样吓得惊骇,抱着她竟流下泪来,一边不停地抚摸她的面庞,一边握住她冰冷的手。在遇见萧应淮之前,她随父兄上京,在东市一家酒楼用饭时,遇上了不知哪里来的刺客,危机时刻,她让侍卫救了一名女子,后来那女子的丈夫赶来,赠她一枚玉佩,谢她的救命之恩,说日后若有难事,可持此玉去任一衙门,必能替她妥善解决。后来东宫大婚,她得见天颜,才发现那女子竟是当朝贵妃,她的丈夫竟是陛下。无人能想到,陛下赠她保命的玉佩,让她此生无忧,也赐给她一桩并非本意的婚事,让她受尽搓磨,兜兜转转,到底还是要将这玉佩还给陛下,她与萧应淮之间也该有个了结。只希望这一日,能快些到来。-祝余与萧持钧并未立刻下山,而是在佛庵里各自处理了伤处,又休整了一日,这才启程回京,她必须得先确认陆英的安危,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,才能放心去永州陆家。从前陆英总是顾虑着大局,事事忍让,为了太子殿下,受尽了冷眼和委屈,她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,捅进腹间的那一刀,虽不至死,却也是疼的,陆家虽不是什么高门世家,但也从未让女儿受过如此对待。抱着陆英的时候,她的袖中还掉出另一把刀,祝余看见的时候,心下生出很不好的预感,再想起那日她面带嘲讽,和自己谈及皇室密辛时的表情,她和陆英在东宫的日子向来不好过,可从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尖锐的神态。因为她对萧应淮有情,所以可以忍下这所有不公的对待,哪怕他欺她骗她。是什么改变了她呢?祝余根本不敢想,她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心灰意冷至此。她很害怕陆英会做傻事,她是个不够勇敢,却足够善良的人,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,也只会责怪自己,前世她下葬后,祝余去追查过她生前的事,所有人都说,太子妃是个极好的人,和善端庄,堪为天下女子典范,与太子琴瑟和鸣,夫妇情深。可她若真的过得像外人说的那样,又为什么会生了一场病就撒手人寰。那时她去东宫,要带走陆英旧物,萧应淮不准她入内,她趁夜摸进去,在陆英的卧房外撞见了个小宫女,对方见到她却并不意外的样子,领着她进了陆英生前的卧房,打开一只小小的妆匣。里面是陆英在世上唯一的绝笔信,是留给她的。哪怕是那样的时刻,她也依然如多年前一般温柔,叫她不必执着,远离帝京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。薄薄的两张纸,一字未提她那传言中情深意重的太子殿下。收了信,她就要走,就在这时,萧应淮带着人推门而入,赤着双目,一言不发就要来夺她手中的信纸,她没忍住,抬手便狠狠打了他两巴掌,而后拔剑架在他脖颈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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