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萧持钧便又被拉走,想起祝余的酒量,走时还不忘叮嘱祝余莫要多饮,祝余一边嘴上嗯嗯应着知道了,一边给小玉娘夹菜,等婚宴结束,萧持钧来接祝余,便只见着了个安安静静的醉鬼。回程的路上,萧持钧推着不言不语的祝余,张长吉被弟弟架着往家里走,王氏背着累得睡着了的小玉娘,此时已至黄昏,紫云村的晚霞难得灿烂,田间地里都被笼上一层落日的余晖,春风拂面,松软温热,萧持钧也难得有几分醉意。回到家,张长吉父亲从灶房端了几碗备好的醒酒汤出来,王氏给张玉娘和祝余仔细擦洗好,又给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,萧持钧冲了个澡,收拾干净出来,便瞧见王氏背着祝余回房,紧忙上前接过,将祝余抱回小屋。动作间轻柔小心,百般呵护的模样教王氏不由多看了几眼,而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萧持钧将祝余放在床榻上,将被子细细盖好,正要出去,腰间却一紧,他回身一看,祝余攥了他的衣角在手中,于是便蹲下身,轻轻去松祝余的手,挣了两下没挣脱,他松了劲,一抬眼却愣住了。祝余睁着眼,静静地看着他。眼中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,一副酒还没醒的模样,萧持钧继续去松她的手,却见她忽然眼睛瞪大了些,想起来什么惊讶的事似的,双唇微张,眼珠转了转,顺着萧持钧的眉眼往下,掠过他的鼻尖,最后落在他的唇上。祝余用力地眨了眨眼,试图驱散脑海里忽然涌现出的记忆——帝京黄老汉的小院里,梨花树下,她勾着萧持钧的脖颈,在亲他。目光微微偏移,触到萧持钧的唇角,她顿时不敢动弹,脑海中回想起了当时温热柔软的触感,一口气险些没上来,耳尖一点一点漫上红意。这是……我吗?我莫不是今日喝了酒,色心大发,在做梦呢。可是那触感实在不像是梦境。萧持钧皱起眉,以为祝余是有哪里不适,探身过去,抬手去贴她的额头,谁知祝余却突然缩了缩,叫他落了空。萧持钧错愕,顿时便有些焦急地低下头:“怎么了?”酒意未散,祝余有些迟缓地抬起手,指尖往上,轻轻落在那夜亲吻过的唇角上,萧持钧一僵,有些不明白她在做什么。祝余的指尖落在他的唇角,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,而后忽然手指往里,按了按他的唇瓣,随后眼睛瞪圆,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,倏地收回手,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,只露出个头顶。萧持钧被她丢在一边,盯着隆起的被子,半晌,想到了什么,他眼中的焦急之色散去,噙了抹笑意问她:“想起来了?”被子里的人又往里埋了埋,稚气地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不承认。萧持钧一时有些好笑,心下又有些愉悦,觉着她这副模样实在可爱,想要再逗逗她,便又问:“那……这是后悔了?”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。这回祝余没再有动作,过了会儿,萧持钧怕她闷着自己,便近前去,伸手去挖她出来,还没触到被角,便见她忽然翻过身来,一双眼被捂得水亮水亮,与他四目相对,她眨了眨眼睛,蹙眉枕在被角上,不赞同地轻声说:“没有后悔。”萧持钧心下一软,喉间动了动,到底没忍住,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,“嗯”了一声,给她盖好被子,自己坐在床榻边,低声哄:“睡吧,我陪着你。”祝余又看了他好一会儿,许是都喝了酒,她觉着今夜的萧持钧格外温柔。醉意袭来,她开始有些困乏,萧持钧的手心轻轻盖住她的眼睛,祝余闭上眼,在窸窣的虫鸣声中睡去,萧持钧守着她,直等到她睡熟了,这才轻手轻脚出了门。这些日子他在紫云村转了转,都没有再见到祝余描述中的黑衣人,离他与萧恒江走散已有几月之久,不知他现下如何。萧持钧负手立在院子里,抬眼去往望半空中的月亮,身后的屋子里,张家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,一切都是如此祥和而宁静。如果可以,他愿意一直与祝余待在此处。萧持钧想起方才祝余的神色,还有今日婚宴上她放松的模样,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,从离开丹朔城开始,他时不时便会有刺痛的毛病,起先以为是病症复发的缘故,用了些药,但也一直不见好。从丹朔城到紫云村,这一路上,他几乎不敢多睡,只因每每入眠都伴随着长短不一的梦境——与祝余有关的梦境。浮玉山再见一吻,他与祝余的关系越发紧密,虽不曾言明,但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无一不缱绻,而在午夜梦回的梦境中,却只有她避之不及的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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