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般在软榻上待了半夜,天方亮起,萧持钧便起身穿衣,而后将人横抱起,送回了她自己院里。于是祝余醒来,便是在满室内晨光里。她被刺得眯了眯眼,没瞧见床边有人,也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挪了地方,抱着被褥在榻上翻了个身,面颊下意识蹭了蹭被角,等清醒了些,回转过身,便与床榻边的萧持钧四目相对。他今日又穿着那身蓝袍,玉冠束发,眉眼舒展。祝余静静地瞧了他一会儿,觉着昨夜过后,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周身的气质变得更加老练,目光落在她身上,也比从前更重。她的半张脸藏在被角里,昨夜睡得好,一双眼明亮如朝霞,在萧持钧不加掩饰的目光里,祝余顿时有些耳热,往被子里一缩,整张脸都埋进去。萧持钧低笑一声,伸手拨开被褥一角,抚了抚她被蹭得横七竖八的碎发,而后倾身上前。祝余下意识闭上了眼。轻吻在额间落下,一触即分。萧持钧低头看她,目光似水,温润得如天边柔软的云,带着些眷恋。祝余睁开眼,拉住了萧持钧的手,轻轻晃了晃,萧持钧反握住,任她攥着自己的手心又在被褥里窝了一会儿,才叫她起身用饭。谢檀一早便递了消息来,说是有事要见祝余。祝余用过早饭后便与萧持钧一同去见他。去了宅院,谢檀正坐在饭桌边用早膳,他今日正儿八经梳洗打扮了一番,还束了发。祝余走在前边,谢檀出了门就要来迎她,却陡然见着了她身后的萧持钧,吓得一哆嗦。萧持钧面无表情地站在祝余身后,谢檀咽了咽口水,在原地踌躇,祝余上前解释道:“昨夜多有误会,惊扰了谢大哥,还望海涵。”昨夜萧持钧的护卫已经同谢檀解释过,也将萧持钧的身份告知于他,都是误会一场,但骤然见着萧持钧,谢檀还是有些发怵。他犹豫片刻,还是对祝余说:“祝姑娘,借一步说话。”祝余跟着他进了屋,谢檀回过身,迎着萧持钧的目光将门关上。谢檀给祝余倒了杯茶水,客客气气地和她坐在桌前。“今日寻姑娘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祝余点点头,谢檀却突然掀起袍角,跪在了地上。祝余手中的茶盏险些没端稳,连忙蹲下身扶住他。谢檀比她父亲还要年长些,这一跪吓了她一大跳。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谢檀摇了摇头,面色严肃地对祝余说:“姑娘将我关了好些日子,却始终以礼相待,又与青来和小女是旧识,我便斗胆,想拜托姑娘替我找一个人。”“何人?”“十一年前辞官回乡的我朝首辅,崔南山。”祝余顿了顿,谢檀看她似有所动,便坦诚相告:“姑娘将我藏在此处,想必也是为我手中之物而来。”他抬眼看着祝余:“带我去见他,届时必将一一陈情。”“你凭什么断定,我能带你去见崔南山?”祝余站起身,将他扶起来,坐在桌边的矮凳上。谢檀沉默,而且端起茶盏喝了口茶,朝门外抬了抬下巴:“外边都是将军府的护卫。听闻永州顾将军在沧州一举击退朝师,接连北上,直指帝京。”他笑了笑,“方才你身后那位郎君,昨夜看得不真切,今早瞧着,倒是与昔日的安平侯有几分相似。”若是没有安平侯,他早已死在离京的路上。谢檀将茶盏放下,正色道:“无论是顾将军还是侯府,总有人能找到崔南山。”祝余闻言,反问道:“你的证物呢?”话音落下,一息之间,谢檀的脸色便忽地一变,打量着祝余,而后又恢复了平静,“什么证物?”“十一年前的春闱,你从帝京带走了什么,这才招致连路的追杀。”祝余看着谢檀骤然一沉的双眼,继续道:“你要见崔南山,是因为此事与他有关?”谢檀收回目光,缓缓将手抬起,放在桌上,看着祝余,像是在犹豫是否要相信她。祝余看出他的迟疑,果断出言道:“我有崔南山的下落,也能带你去见他。”谢檀眸光一动,“当真?”祝余点点头,谢檀面上有所松动,正要开口,便听得祝余说:“但我要先见到证物。”谢檀脸色一僵,祝余补充了句:“若你不信任我,不必将证物交予我手,但你得带着它跟我去见崔南山。”此言一出,谢檀心下稍安,便点头同意了祝余的提议,并提出两日后去取证物,恳请祝余陪同。祝余原以为证物会被他藏在什么隐蔽之处,但两日后谢檀遮遮掩掩,却是领着她和萧持钧去了永州城外一处偏僻的村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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