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些时日,祝余伤愈,便开始着手准备回蜀地。只不过——在这一事上,她与萧持钧有了分歧。顾明意伤好正要返回前线军营,萧恒江和离王大军此时已至苍梧山,安平侯府的信使跑死了几匹马,才将安平侯召萧持钧回京的书信送达。但萧持钧收了信,却并未有动身的意思。他想先陪祝余带谢檀回蜀地,而后再行回京。信使闻言,不敢多劝,但又实在着急,在府中用饭时颇有些唉声叹气,一旁的顾明意见状,指点他找上了祝余。祝余见到信使时正在收拾回蜀地的行装,手上还拿着萧持钧的披风,听了信使的话,手里的动作停下来,眉头紧蹙。侯爷催得急,四殿下也等着萧持钧回京,祝余拧眉将手中的衣物放下,正欲多问几句,萧持钧便一脚迈进门来,目光落在信使身上,冷声道:“出去。”信使顿时一颤,低着头忙不迭地出了门去。如今已是冬日,萧持钧从外边进来,身上落了些细雪,他站在门边,抬手拂去,而后看着祝余,像是方才并未见过那信使一般,问道:“可收拾妥当了?”祝余站在原地不说话,萧持钧便上前去,将她手边的披风拿起,一齐放进包袱里,刚要直起身,祝余就按住了他的手,将他方才放进去的披风重新拿了出来,萧持钧嘴角绷起,盯着祝余的眼睛,说:“不必劝我,明日我与你一道走。”他像是从外边匆匆赶回来,也没来得及打伞,肩头没有拂干净的雪此刻化成水,洇湿了外衣,留下深色的印迹。祝余上前一步,靠近他,并未出声劝导,而是问他:“为何执意要与我一道走?”萧持钧沉默,祝余抿了抿唇,说道:“是因为谢檀?”她对上萧持钧看似平静的目光,叹了口气,又问了一遍:“还是担心我会死在路上?”话音落下,萧持钧便拧眉看过来,面色一沉,轻斥道:“胡说什么。”自那夜之后,祝余便一直对前世之死闭口不提,原因无他,萧持钧在此事上有些草木皆兵,哪怕谢檀已将前尘旧事阐明,但他对谢檀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,祝余的伤在半月前便已大好,萧持钧硬生生守着她,又多休养了半月。祝余仰面看他,低声开口:“嘉平二十七年,七月初七。”萧持钧闻言,抬手按住祝余的肩头,紧紧地注视着她。上一世,祝余便是死在了这一日。祝余轻轻按住萧持钧落在自己肩头的手,缓缓笑了笑,说:“若真有什么要应验的,也该是在这一日。”她的指尖在萧持钧的手背上摩挲了下,肩头松下来,而后往前,伸手环抱住萧持钧的腰,轻声道:“二哥,你不要担心,我会没事的。”她靠在萧持钧怀里,等了等,还是没能等到萧持钧开口,便皱着眉仰头去看他,萧持钧抬起手,手心落在她后颈处,贴着那处细嫩温热的皮肉,看着她,依旧坚持道:“我送你到锦州。”送到锦州与送到潮生门其实并未有多大差别,左右不过一两日的虚耗。祝余一顿,眉心皱得更厉害:“不成。”她的双手往上,攀在萧持钧的肩膀上,右手在上边轻拍了下:“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?”她抿着唇,有些不太高兴地踮起脚,抬起双手捧住萧持钧的脸,看着他:“一路上都有裴溪姐姐的人接应,到了锦州青岚他们也会来接我,不会有事的。”她说着,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,问道:“你不相信我吗?”萧持钧喉间动了动,眼前是她凑近时陡然放大的五官,在这样正经又严肃的时刻,他盯着她的眉眼,难得失神,顺嘴应了一声,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,而后便见她眉头一扬,底下轻轻踹了他一脚,微微大声:“萧持钧!”祝余抽出手,在他胸前打了一下,这回是真有些恼怒,转身便要走,萧持钧伸手一揽,将人搂在身前,祝余挣动了几下,萧持钧忽然低头贴了贴她的侧脸,随后祝余的动作倏地缓下来,由着他贴在自己脸侧。她微微偏过脸去看萧持钧,脸颊蹭到萧持钧高挺的鼻尖,一擦而过,她眼睫轻动,伸手搂住萧持钧的脖颈,干脆利落地亲在了他唇间。停留几瞬,临了之际又与他贴了贴,而后搂着他的脖子,将头埋在他颈窝处,闷声道:“明日你与顾将军一同北上。”萧持钧胸腔起伏了下,正要开口,祝余啪的一下,抬手按在他唇上,从他怀里退出来,十分武断地做了决定:“就这么定了,你不许说话。”而后捂住自己的双耳,别开头,表示不再听他说任何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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