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接叫唐兰山就行。”杨陶一句话堵在嘴里,他半天说不出口,总觉得尴尬的不行,直接喊大名也显得不礼貌。他回头求助地看向胡鹭,嘴边一圈糖渍竟然开始反光。像山羊胡子。胡鹭笑了起来,抽出两张餐巾纸,用茶水沾湿,将杨陶拉到自己面前,仔细擦干净那将要凝固的糖浆。杨陶被搓得眯起眼睛,时隔多年又感受到小时候被奶奶洗脸的痛快,他紧抿着唇,在胡鹭擦干净那圈糖渍后,又自己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把。“那我叫你兰山哥,行吗?”杨陶实在觉得直接喊唐兰山很奇怪,便自己又想了个称呼,期待地看着唐兰山。唐兰山沉默地点头。这下轮到胡鹭不高兴了,他酸溜溜地小声念叨:“会不会有点太亲切了?”“什么?”杨陶没听清。胡鹭摇摇头:“没事,我没说什么。”“好吧。”杨陶也不纠结,他朝着二楼大喊,“舜!下来了!唐师、兰山哥已经到了!”贵舜刚巧洗完澡,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,简单的白色t恤和短裤上印着不少水渍,透出肌肤的颜色。他靠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处向下望去,脸上冒出的胡茬已被刮得干干净净,洗去所有疲倦后的他一身清爽,甚至在看见唐兰山时,也有余力出声讥讽:“呦,这不是唐大师吗?”“贵先生,我来履行三日前的约定。”唐兰山一丝不苟、坐得笔直,将茶杯搁在桌上,起身望向贵舜。贵舜‘嘁’了一声,缓缓走下楼梯:“贵先生是谁,你见过有人姓贵吗?”“哦哦这个,我忘记说了!”杨陶一拍大腿,急忙冲进两人之间,向唐兰山解释,“他不姓贵,因为嫌弃自己的姓很难听,所以一直都只叫自己贵舜,也不许别人喊他真名。”胡鹭好奇地探头:“那他真名叫啥?”“叫黄贵呜呜呜…!”杨陶的嘴被贵舜一把捂住,他挣扎着想逃离魔爪,双手在空气中挥舞。贵舜咬牙切齿地威胁:“你敢说出来,一辈子别想让我给你做甜点吃。”“唔!呜呜呜?呜呜呜呜!”杨陶一个劲地呜呜叫,混乱中终于抓住了胡鹭的手,借着胡鹭的力气,将自己挣脱出贵舜的束缚。他捧着自己被掐红的脸颊,控诉道,“你这个人就是脾气差!我又没真说出来!”“我管你有没有真说出来,反正就是不能说。”贵舜烦躁地甩走下巴上挂着的水珠,将视线投向唐兰山带来的盒子上,他上下打量着不透明的盒子,讥讽道,“不知道唐大师到底几斤几两,搞得这么神神秘秘。”唐兰山平淡如常:“隔热而已。您的作品呢?”贵舜拍拍手,指挥着杨陶:“桃桃,去端过来吧。”杨陶抬起食指,指着自己:“我?”贵舜打量几眼杨陶那毫无锻炼痕迹的四肢,嫌弃又无奈地说:“算了,你这瘦胳膊瘦腿的,别端摔着了。”“嘁。”杨陶撇嘴,“那你自己去端。”胡鹭也附和:“要公平,唐兰山也是自己端来的。”刚想让胡鹭帮忙端出来的贵舜无奈歇了这份心意,他烦躁地转身:“哎行行行,烦死了。”这很不优雅。如果说糖艺是一门艺术,那搬运这份艺术的不应该是艺术家。让糖保持平衡需要集中注意力和强健的手臂,搬糖,便不能保持优雅的体态。为了公平,贵舜也找来一块不透明的桌布,整个盖在糖塑之上。他最后观摩十秒自己的作品,深吸一口气,端起巨大的托盘,侧身通过制作间的木门,小心翼翼地往外挪。托盘上那块糖塑高高隆起,被桌布盖着,和唐兰山带来的盒子一样,完全看不出里头究竟是什么模样。泪水与垂怜两座长宽高各不相同的作品,分别摆放在糖坊内的两张桌子上。贵舜信心满满,他的作品顶部似乎是锋利的,有几根尖锐的东西将桌布顶的凸起。灰色的桌布透不出内部糖塑的颜色,但单单从模糊的外形上看,已然能想象出那朴素的桌布下是何等惊人的作品。而左边,唐兰山带来的盒子便显得有些平平无奇,无论从何种角度观察,都让人难以猜测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糖塑。这两人一个沉默内敛一个锋芒毕露,互相也都看不上对方,彼一交锋,总是火药味满满。今天这场比试,主裁判是胡鹭,不论是唐兰山还是贵舜,都将视线投向跃跃欲试的胡鹭。胡鹭虽然技术还处于入门阶段,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理论学家,对糖塑的鉴赏标准通过看书已经了解大半,让他来做决断者,虽然在私心方面不好把控,但至少比随便拉来个不懂行的人指手画脚要强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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