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修极精美的酒店,在飘窗上铺着厚厚的软垫,想来人们都喜欢坐在这里,不用仰起脖子,就能纵览黄浦江的夜景。杨陶环抱着胡鹭的胳膊,将下巴搭了上去。他歪着脑袋,双眼盯着东方明珠电视塔,小声问胡鹭:“你以前上学的时候,也经常在这里,这样子看东方明珠吗?”胡鹭将今晚的餐点发给楼下餐厅,他收起手机,安心搂住杨陶,在他耳边娓娓道来:“大学时候,我的朋友们都很会花钱,我总是跟着他们玩,这家酒店是其中之一。大一舍友给他的女朋友过生日,定了最好的套房,让我们都去捧场,后来我过生日,也在这里。”说着,胡鹭低下头,鼻尖轻触杨陶的头顶,在柔软的发丝间轻嗅那浮动的淡香。他的手指被高温的艾素糖烫出不少痕迹,已经没了往日养尊处优的样子,轻轻划过杨陶的脸颊时,粗糙的质感让杨陶微微向后躲了躲。杨陶小声说:“我今天第一次见到黄浦江。”“你之前说或许我们能在大学时就见面,是什么意思。”胡鹭想起这件事,便又问道。杨陶轻飘飘地说:“哦,就是我高考报志愿的时候,把原本的双一流都改掉了,所以才去了内江。”胡鹭瞳孔震颤,他立马坐直了身体,盯着杨陶问:“什么意思,你是自己改的?是因为分数不够吗?”“不是啊。”杨陶糊弄着,用半开玩笑的表情说,“你不要不相信,其实我是大学霸,虽然不记得当时具体考了多少分,但应该离七百差不了多少了。而且在内江我也拿了三年的国家一等奖学金哦。”“那你为什么改志愿,是有人逼你吗?”胡鹭无法相信。他甚至想到了杨陶可能是被什么恶势力毁掉了前途,于是浑身紧绷,神色紧张。杨陶慢吞吞地坐直身体,懒散地转了个身,摸着胡鹭的脸,解释道:“没有人逼我,是我自己改的,而且因为没有提前考虑好,随便在电脑上敲了两下就选到内江这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胡鹭问,“总要有个缘由吧,为什么放着光明灿烂的前途不走,要去内江那个小地方呢?”“为了遇到你。”杨陶乐乐呵呵地抖机灵。胡鹭却没觉得哪里好笑,他心疼地将杨陶拉进自己怀中,一个紧紧的、长久的拥抱,在夜景窗边,凝固今夜的时光。如果胡妈妈看到这样的胡鹭,大概会多角度录像。她那个从来都没吃过苦没受过罪的儿子,不懂人生究竟有几多坎坷,但却在一无所知时,凭着直觉断定杨陶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才会亲手毁掉自己的前程。前程,好笼统的词,几乎贯穿一个人一生中大部分的时光。它似乎不该和一场考试、一次选择挂钩,但没有学生不希望自己能考上好大学。杨陶轻拍着胡鹭的背:“好啦,干嘛啊呆葫芦,我自己选择的,我不后悔也不难过。”“撒谎。”“没有撒谎。”杨陶无奈地笑,“不信你去问贵舜,他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内江。”“好,那我去问。”胡鹭说走就走,头也不回地直接冲出门外,哐哐敲响贵舜的房门。寂静的走廊骤然回荡起猛烈的敲门声,紧接着是贵舜恼火的声音,隔着门板骂:“谁?有病啊门铃不会按?”胡鹭补按两下门铃,又急不可耐地敲门。匆忙披上浴袍的贵舜,浑身还在往下滴着水,他湿漉漉地长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,拉开房门时眉眼间的怒火几乎要变为实质。“干什么?”贵舜拢住自己的浴袍,烦躁地问,“没有手机吗,我们有什么事不能通过手机说?”“你知道杨陶为什么来内江吗?”胡鹭单刀直入。“什么为什么?”贵舜拧着眉头,推开胡鹭就要关门,“你和陶儿一间房,你不直接问他,找我干什么?”“他让我问你。”贵舜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胡鹭:“哎你们一家人都是这副德性吗,听不懂话?人让你问我你真来问我?谁愿意把自己的秘密拿个大喇叭告诉所有人,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本人,难道我叫杨陶吗?。”说罢他一脚踹上房门,转身看见木头似的唐兰山,又气不打一出来,骂道:“你也是,我就算是去裸奔你也管不着我!洗你的澡去,少烦我。”一门之隔的走廊中,胡鹭险些被门撞到鼻子,他捞了一顿骂,落寞地回到房间,抬头正看见杨陶环抱着双膝,将脸搭在膝上,静静地望着外滩发呆。在胡鹭的眼中,这无疑是忧愁的。他想,杨陶现在一定很难受,曾经被迫错失的世界,如今出现在眼前,心中不知道要怎么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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