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有些委屈,自己都已经放低姿态成了这样,杨陶竟然还不领情,摆明了认他那个死理。偏偏那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,他上哪来的男友,他自己都不知道。眼见杨陶已经将拒绝的话说得这般明显,欧菲也知道再莽撞直接的表达爱意,也不会有进展,反而容易招人讨厌。但杨陶就像一颗笔直纤细的杉树,即使站在泥沼中也亭亭玉立,令他心向神往。第一眼在舞台上见到杨陶,欧菲就无可自拔地迷恋上这位黑发黑瞳的男孩。将掌心贴着胸口,心脏跳动的节奏愈发明显,几乎每一天,欧菲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如何宣泄爱与思念,见不到杨陶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。他从来不懂得隐忍,心里有气就摆脸色发脾气、心里有爱也要直愣愣地告诉那人我爱你。葬花吟一点点被修补回原来的样子,每个帮忙的人都竭尽全力,即使最后这件晶莹的作品仍有残缺,它的裂纹也成了一种别样的印记。这或许有些自我安慰式的感动,是在无能为力时找到的借口。可白玉兰花依旧铺满绿襦裙如涟漪般落下的裙摆边缘,只有轮廓的面容依旧是那几分悲悯,碎裂的痕迹遍布全身,又被一片新拉的白糖上衣遮住。隐隐绰绰的伤痕之下,悲怆感更重。投射在展台正中央的灯光反着冷光,落在那层层叠叠的玉兰花之上,更显它的落寞与寂寥。欧菲摘下手套,熄灭酒精灯。他重新提起精神,走到杨陶面前,礼貌地欠身:“陶,请给我一些时间解释,就当做是我帮助你的报酬。”杨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,欧菲真真切切帮他们修好了葬花吟,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里毫无怨言。“好……谢谢你欧菲先生,谢谢你帮我们。”杨陶将黏糊糊的手藏到身后,他刚刚摘了手套随手撑在地上,现在指缝间还夹着糖丝,五指张开都觉得难受,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。杨陶在心里叹口气,想到胡鹭说小时候最讨厌待在糖坊,忽然有些感同身受,这滋味确实不好受。“陶,请相信我。”欧菲极为严肃地说,“我没有男友,从前就没有过,现在依旧单身。我知道你不是单身状态,但我不想放弃,我愿意等待,如果哪天你一个人了,请给我个机会。”“你没有男朋友吗?”杨陶反问,“你上次亲口和我说的,说我比你男友好看。抱歉,我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夸赞,也无法认同您的恋爱观,您还是找别人吧。特别感谢您帮我们修复葬花吟,不知道有没有机会,我们全队想请您吃个饭。”贵舜闭上眼嘟囔:“谁乐意和他吃饭……”欧菲没听见贵舜的嘟囔,他只顾着杨陶:“我发誓,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!我怎么可能这样说,我只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,在我来到上海后。”胡鹭闭上眼,抬起手臂,挡在杨陶和欧菲之间。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,一面厌烦欧菲的穷追不舍,一面又懊悔自己曾经的口不择言,两种情绪纠缠,让他整个人都阴沉沉地散发着黑气。杨陶便以为胡鹭是生气了,他悄悄拉住胡鹭的手,握住胡鹭的小拇指轻轻晃动。这样亲昵的动作,让胡鹭更心虚了。他愧疚地低着头,没有底气看杨陶,也没有勇气听欧菲说话,更没那个胆子争辩。现在争辩,也只不过是再撒几个谎,去圆之前的谎。可是谎言从来都没法圆满,裂缝只会越来越大。欧菲拼命回想,终于想起来自己和杨陶在糖坊见面时,他对杨陶故弄玄虚说的那句法语:“tueslepsbeaugaronejaijaaisvu”“陶,我只说过这句话,你可能误会我了,这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。”欧菲金灿灿的头发此时显得有些灰蒙蒙,他无力地解释,试图让杨陶相信自己。杨陶在听见熟悉的法语后,心里终于察觉到了异样。他默默松开攥着胡鹭小拇指的手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点开ai翻译器,递到欧菲面前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机械女音波澜不惊地翻译欧菲那含糊不清的法语:“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孩。”杨陶沉默了,又低头在手机上打出一行中文,是胡鹭那天翻译出来的话。他记得清楚,因为胡鹭说欧菲拿他和男友做比较,所以他越想越恶心,干脆就再也不搭理欧菲。可是今天翻译器给出的答案,和欧菲说的两模两样。胡鹭双手微微颤抖,他急忙拉住杨陶的手腕,丢下这边一屋子人,把杨陶拉去了安全通道,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沉默地立在展柜中的葬花吟。灰暗的楼梯间没有开灯,两人进门时发出的声音短暂惊醒了声控灯,灯光亮起几秒,很快又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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