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唐兰山过来,先是杨陶打了声招呼,而后贵舜抬起头撇了眼来人,算作是他仅有的礼貌。唐兰山已经能做到对贵舜的态度毫不在意,他本就在山中修行数载,待人处事一向极为平和,在经历刚下山的无措时他确实有些焦躁,对贵舜的反应大了些。如今,唐兰山自觉已经适应了城市的生活,他住在曾经胡家的老房子中,每天跑步来这里,今天接到胡鹭的消息,说定做的亚克力展柜已经做好了切割,他便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去厂子中验收,再带着拼装工人赶过来。“贵舜,我和胡鹭给你定了展柜,可以将玛利亚放进去。”唐兰山说。贵舜抬起头,将手中的电容笔放下,撩起自己略有些长的碎发,满怀疑问地问:“你们两兄弟突然献什么殷勤?”杨陶知道内幕,偷笑中将没什么参与感的胡鹭摘出去:“葫芦可没说要送你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捏的话,到底是谁要送我不说。”唐兰山大大方方地承认:“我想送,算作对你的补偿。”“有病?”贵舜脾气照旧恶劣,丝毫不买账,“我说唐师傅,您是觉得我很可怜吗?还需要什么补偿,你把我当小孩吗?”唐兰山也照旧对他的坏脾气置若罔闻,重新说:“是我言重了,我只是不想看玛利亚消逝。”贵舜没了话,他想借着画图把唐兰山当空气,低头一看,平板已经被杨陶抱着带去了胡鹭身边,两人正头对头贴在一起聊天。贵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抬头又想拿唐兰山撒气,却发现唐兰山已经端着玛利亚的糖塑,缓缓向亚克力展柜边移动。“这个地方还有正常人吗?”贵舜将手边的电容笔狠狠拍进抽屉,发出憋了三四天的疑问。回答他的只有亚克力板碰撞的声音和胡鹭杨陶的说话声,像上课时看见学生在底下光明正大刷视频时一般,贵舜再度回忆起自己曾开课当老师的那段痛苦时光。他烦闷得要命,干脆抓起手机直接越过唐兰山,早早回了酒店睡大觉。唐兰山也在解决好展柜后准时离开,留下不着急走的杨陶还陪在胡鹭身边,等待着繁星降临。只剩两人的工作室更显得空旷,杨陶随便说句话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房间的这头传到那头。他半趴在桌子上,看胡鹭专心于拼接最后几片花瓣,惆怅地发牢骚:“明天我就得回去上班了,lstice说给我带了很多套衣服,不知道又是些什么东西。”胡鹭手中的动作一顿,他思考片刻后继续拼花,嘴上却装作不经意地说:“你不想做的话就辞职吧,我也很缺员工,可以给你开高薪。”杨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坚定地拒绝:“胡老板,你家这间店都快倒闭了,上哪给我发工资?”胡鹭哑口无言,他将手中拼好的牡丹底部靠近酒精灯,缓缓按进百花图中。杨陶继续说:“我在咖啡店是有提成的,营业额越高我赚的越多。你的老板思维不会懂我这种打工人的,我只是嘴上说说不想干,实际丝毫没有要跳槽的想法。”胡鹭笑了笑,没有多说,而是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,摘下手套,将百花图推至杨陶面前:“看看,做好了。”百花图平躺在桌面,虽为‘图’,却极为立体,好奇置身于真正的花丛中。百花环绕着寥寥几缕绿水盛放,打眼一看便是极为夺目的花团锦簇,每朵花都极力绽放至最娇艳的状态,说百花争春也毫不为过。胡鹭极为满意自己这次的成品,或许是贵舜和唐兰山现在都不在,他没了压力,便颇为骄傲地等着杨陶的夸赞。可杨陶却只在浅浅看过一眼后,就将视线定去别处。长久的静默袭来,胡鹭的小骄傲顿时消散,他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。他的掌心杨陶吸了吸鼻子,没有夸赞胡鹭的百花图,而是看着那双晾在空气中的手,问:“呆葫芦,你的手怎么了?”胡鹭顿时傻愣在原位。由于每天高强度地拉糖捏糖,他的手早已经被烫掉一层又一层的皮,尤其是频繁用力的几根手指,状态更是惨不忍睹。为了能让热量散得更快,他习惯摘下手套后便掌心朝上,好让自己能舒服些。没想到连胡鹭自己都没在意的小习惯,竟然被杨陶一眼看穿。“啊。没怎么,可能刚刚温度没控制好,有点红而已。”胡鹭将手心朝下,盖在膝盖上,打算岔开这一话题,便看着时间说,“不早了,晚饭还没吃呢,一起去吃饭吧。”杨陶扭开头,透过半扇落地窗,望着屋外已经漆黑的夜色,星星在城市中都不好见到,即使偶尔有一两颗得以露头,也很快被夜间的灯光夺走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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