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都没变。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玄衣相整理了仪容,屈膝盘坐在暗道里,闷了一会儿,装作十分平静:“张公这老顽固,杀他一只鸡便宜了,等回去那只狗也得吊死。”李棣没吭声。陈翛打过仗,处理过政务,折腾过犯人,此时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,想绕过这件事吧,又觉得太过刻意,转念一寻思,自己长他个十二岁,也算半个爹的年纪,跟后辈说这个也没什么太耻的。“不过是长大了该遇上的情况,上去之后找几个随侍婢女,往后遇到这种情形叫她们陪着就行。”面壁不语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了,年轻人初生懵懂本就羞耻,是一点都说不得的,况且他素来在这方面就是个容易脸红的性子,黑暗的空间里,小将军咬牙切齿。“陈述安,你闭嘴。”被叫陈述安的人没忍住笑意,昏暗的光线里瞧见那人圆圆的后脑壳,想到了他小时候满头针的样子,喉咙里溢出了笑意。“陈述安!!!”有人忍无可忍。陈翛妥协:“好好好,我不笑了。”机锋少年郎背对着墙,抠石子:“你怎么知道这底下有个暗道?”陈翛双手交叠,静默一会儿,淡声道:“想在我这儿套话?”李棣这回学聪明了,这十余天的相处下来,他很好的抓住了这位大权臣的脾性,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,若像之前那样跟他硬碰硬,绝对讨不到好。“我就问问,不说算了,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。”玄衣沉默了,那话怎么听着那么憋屈呢?他想了一会儿,斟酌着回答他:“我确实一早便知这底下有个暗道,但不到紧要关头,不必动机关。石道被封,躲在底下的人轻易难打开,若是没人救,可得成枯骨了。”这样啊……李棣转过半个身子,头顶上人声鼎沸,救火吵闹声乱糟糟的,但有这个暗道隔着,外界声音就不是很分明。小狼崽子侧着脸,看着他:“既是一早便知……也就是说,你早跟大理寺有瓜葛。这是王公的床榻,你跟王公私下有交情?”黑暗中,玄衣相的呼吸均稳,丝毫没有露怯或是紧张,他没有直面回答他这个问题,但是却从喉咙里溢出了一个腔调,意思是要他继续说下去。李棣:“既然我们都知道能借着暗道逃过这场大火,难道王公就不知道吗?这可是他家的物件,没理由比你我还生疏吧,陈相,你接了王公手下的案子,不是心血来潮。”如果没有这个暗道,李棣也不会有这个大胆的猜测,在这十天里,他虽然受限不能出去,但是消息还是能传进来的。那范仲南在水牢里泡了一遭,出来竟然改口翻了供词,说是自己的确是受人指使,但背后那人并不绝对是李相,当时在大殿上也是病急乱投医乱攀咬的。皇帝不是傻子怎么会全信,但陈翛明摆着要跟他对着干,帝相只能各退一步,最后折中处置,将范仲南贬为贱奴,流放蓟州,李相那边宽慰一二,禁足虽解但本着体恤的名义让他在家里歇着,仍然没还实权。范仲南能侥幸逃过一命,那就说明他犯的错罪不至死。他虽与贪污一案有关,但银钱倒底不是他拿的,仔细想想也只有王公一条命跟他有牵连了。若王公真的死了,陈翛大概也不会饶他。能放他一条命……或许,王公并未被大火烧死。“王公没有死是不是?他逃了出去,找到你,你受他所托才替他查这个陈年的案子。”话音一落,陈翛笑了起来,暗道石缝里的光打在他脸上,显得他面容十分年轻。“你不如说,王公虽侥幸未死,却不幸被我捉到,我拘禁了他,借此收拢大理寺职权更贴切。你也知道,我是个什么样的人,旁人没有提点过你吗?能在我口中套出来的话,又有几分能信?”李棣听他如此说,有些五味杂陈,并不是难受他话中的讥讽,而是难以忍受他将他自己形容的那样不堪。“我方才在外面,遇到了南越的刀客,那是从军的人,上过战场,可是现在却潜在郦安中,他们要来杀你。”李棣罕见的认真了神色。陈翛将手拢在袖中:“你既知道是南越的蛮子,那你也该知道,比起杀我,他们对你这个金甲将更感兴趣。”视线下移,落到环首刀上,陈翛眼神停滞了几秒:“磨刀不误砍柴工,刀是好的,别用错了方法。”他要起身,李棣却横臂挡住了他的去路,将玄衣拘在一个狭小空间里,这会子也不顾方才有多尴尬,他一字一顿道:“也许我没有告诉你,十一年前,我流落奚州,就是因为被一批越人追杀。这郦安城里,有越人的奸细,或者换一个说法,是一个跟越人有瓜葛的大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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