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怎么配和阿父相提并论?”扶苏立即道,“阿父立太子,必然……”这话太不吉利,他急忙停下,不慎却被呛住了。嬴政叹了口气,他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些难言的情绪,好像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深重遗憾。“好了。”嬴政拍拍扶苏的背,温声道,“扶苏,告诉阿父,你为何如此害怕?”没错,害怕,从扶苏进殿,嬴政就从他的眼泪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。不是嬴政以为的欢喜、兴奋,而是害怕。“扶苏,你在怕什么?”嬴政将他抱起来,声音沉静而温柔,“阿父在这里,你不必害怕。”近两年随着扶苏渐渐长大,嬴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的抱过他的长子了。扶苏咬着嘴唇,他不知道父亲因此联想到了什么,但他无法实话实说。“我没有……阿父,我只是……”扶苏话说得颠三倒四,“我只是害怕……我会失去阿父。”嬴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,恰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,他以为父亲将要不久于人世,在向他托付江山社稷,才这样伤心害怕。嬴政叹息一声,这是属于父亲的情感,但很快他就肃然道:“扶苏,你素来机敏聪慧,处事清明,在寡人心里,你可堪大任,可……今日你如此失态,委实不该。”扶苏的担忧恐惧来自于他对父亲的孝心,细想起来又有一二分可笑之处,若嬴政与扶苏只是寻常人家的父子,当个笑话混过去,往后还能做个笑谈。可他们不是寻常人。他们是秦国的大王与太子。就算今日嬴政当真命悬一线,要将秦国的重担交给扶苏,就算扶苏仅仅只有八岁,比嬴政当年继位时还要小,他也要挺直胸膛,管好自己的眼泪,肩负起属于秦王的责任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哭哭啼啼不顾他人眼光,冲动地跑来寻父亲的安慰。扶苏明白父亲的意思,即便他是因为上辈子的阴影才如此惊慌失措,但父亲的话宛如惊雷敲到了他心上。他又错了!扶苏从父亲的怀抱中退出来,向后几步跪下请罪:“扶苏失仪,愧对父亲教导,请父亲责罚。”嬴政道:“还有。”扶苏又行一个大礼:“往后……无论何事何时何地,扶苏绝不再犯这等错误!”他不会再重蹈覆辙,无论发生什么,扶苏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决心,无论发生什么,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!片刻后,嬴政起身上前,弯腰拉住扶苏的手臂,将他扶了起来。嬴政不是不想做一个慈父,可他不只是父亲,他还是秦王,扶苏也不单单只是他的儿子,他还是秦国的未来。嬴政可以放任扶苏撒娇,在他跟前做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,但该教他的该他担当的,嬴政从来不会放松。爱之深,方责之切。扶苏眼眶通红,但已经没有了眼泪,嬴政命人打来热水伺候他洗脸。等下人再次退下,扶苏先道:“阿父,我尚且有许多不足之处,请您多教教我。”嬴政面上露出一个满意的浅笑:“傻小子,你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,你只是……”他忽然顿了顿,“是因为……”嬴政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,是因为扶苏自幼失去生母,所以才比其他孩子对父亲更加依赖吗?嬴政想了想,他这些孩子,似乎真的只有扶苏没有母亲在身边。前不久,她们还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扶苏告到了嬴政跟前,那会儿他只顾着树立扶苏的地位和威严,倒忘了孩子的心肠更加脆弱些,那时扶苏或许为此伤心了。别人都有母亲护着,唯他没有。再没有人比嬴政更加明白这种感受了。这般一想,嬴政哪里还舍得继续责怪扶苏,再一想,方才给扶苏的教训已然足够了,严厉要求归严厉要求,该做慈父时也该做慈父。“阿父?”扶苏拉了拉父亲的袖子,“方才,我将丞相和族庶长丢下了,我想先去向他们赔罪。”虽然不知道父亲突然又有了什么想法,但扶苏冷静下来后却是想到一个急需解决且不能耽误的事。嬴政听了这话,促狭道:“你这会儿才想起来,不是方才抓着寡人只知道哭了?”扶苏红了脸:“阿父,我已经知错,咱们别提这个了。”“正因为你知错了,才一定要提,否则你怎么改?”嬴政振振有词道。扶苏这下是真的想再哭一场了,他这辈子统共没几件糗事,但偏偏每每都犯在阿父跟前。恰在此时,外头进来一个寺人小心翼翼道:“回禀大王,右丞相、左丞相、族庶长求见。”“宣。”嬴政道,随后他又看向扶苏,“你跑得真快,他们这才追上来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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