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絮絮叨叨的话月良听过无数遍,她总是把她抱在怀里,然而与之相配的不是爱抚关怀而是拧打羞辱。好恶心,好想吐,母亲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意,月良能感受到那份不知名的怨恨。母亲总是在做错误的事,她喜欢说她爱孩子,但这根本就是谎言,月良从来不相信母亲嘴里的话。如果侮辱与殴打也算爱,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受母亲疼爱的孩子,或许还能算上吉影。难以言喻的怒火在心里燃烧,月良突然非常想看母亲发怒的表情,她要激怒她。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,她必须得这么做,不然无法抑制那愈加激烈的情绪。“妈妈,你真恶心。”空气刹那间冷却下来。说出这句话的月良则感到了强烈汹涌的快感,母亲陡然凝固的面皮绷得紧紧的,显得可怖又可笑。“月良——”女人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近乎是鬼怪嘶吼。月良任由她扇了自己一耳光,火辣屈辱的疼痛无比熟悉,不过以前母亲不打她脸,因为那会留下惹人闲话的痕迹。看向母亲双眼那一秒,月良血管中的血液瞬间被点燃,沸腾着叫嚣着想要撕碎她。原来母亲站起来并不比自己高多少,她已经老了,连她恐怖的面目都只是粘在纸上的残渣,孩子轻轻一捅,纸就破了。母亲到底哪里可怕了?月良莫名很想笑,她也站了起来,只稍微用力就推开了那个衰老的怀抱。她感到自己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尖叫,她握住了她今年刚得到的竞赛奖杯。然后,大脑一片空白。再次找回知觉和呼吸时,月良看到了母亲,往日高高在上的母亲缩在墙角,头上还有新鲜的伤口,在女孩心中跟死了没两样的父亲不知何时过来了,他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挡在妻子身前。他们看她的眼神充满陌生与惊惧,那副无能的姿态很眼熟。月良想起来了,她小时候也是这么看他们的,原来让人恐惧这么简单,只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暴力。她很想说点什么,她想说,看啊,这就是你们教给我的爱,真好用,“爱”真便利。可是她又觉得很无趣,她不可能拥有她理想中的正常家庭,说了都嫌恶心。死寂般的空气中,稍稍晚归的吉良吉影推开了家门,他看清现场后只惊讶了几秒,很快便平常的说出“我回来了”放下书包。他无视了父母,无比正常又无比奇怪的拉着妹妹离开,直到房门关上那刻才松开那根即将绷断的弦。月良被他带着去卫生间洗脸,他很会照顾人,试着调出合适的水温。直到这时月良才看清自己的脸,她的额发眉毛一根根全炸得竖起来了,眼球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,充血过度的皮肤因为太薄泛着浓重的红晕,巴掌印一时间消退不下去。不得不说,她现在和母亲发怒时的模样如出一辙,是全天下最相像的母女。“月良,把手松开一点。”她愣愣的顺着兄长的话松开了手,他拿走一直被她握着的奖杯。月良生涩的转动了下眼睛,啊,那是她的奖杯。真有意思,她用她的骄傲击碎了她的母亲。偏暗的卫生间里,吉良吉影一言不发用温毛巾给妹妹擦干净脸梳理头发,他不习惯她不修边幅的样子。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抚平了月良的愤怒,她还是温和的让哥哥继续给她洗手擦干。原本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由于打人太用力崩断了一小截,指腹充盈着血色,掌心也掐出了深深的指印,几乎快见血了。皮肤相触时如过电般舒缓了躁动的神经,兄妹相似的面容露出相同的轻松表情。月良很难得见到她哥哥这么放松的表情,明明刚才她还打了父母,他却什么也不问。不过他在她面前本来就不装乖,月良见过他至今为止最多的阴沉模样。他被妈妈打了从来不哭,可她以前就经常因为莫名其妙被打而放声大哭。她的哥哥吉良吉影在她这里很真实,他沉闷不爱说话讨厌人群,他只是一遍遍给她梳头发剪指甲,好像这样就是一种交流。不可思议,她和他比妈妈更早认识彼此成为家人,虽然是个阴沉鬼,月良并不讨厌哥哥。吉良吉影把水倒了挂起毛巾,他是个很讲卫生甚至有些洁癖的人。月良总看到他一丝不苟整理房间,仿佛要这么做才能得到喘息。他沉默的坐回她面前,同样的暗紫色眼睛,同样会在灯光下折射出偏蓝的光芒,他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妹妹,等待她平复好心情。他猜月良一定发了很大一通火,他知道他的妹妹是个很感性的孩子,她总会被情绪支配着行动,这点既可爱又麻烦,到她长大一点才很少大发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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