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做生意实在,又经常布施,药铺子这两年挣了不少钱,确实不怕多一张嘴。
想来掌柜的也是命苦,十五岁刚嫁进钟家,钟家大公子就因病暴毙,他爹娘失去独子,很快因为伤心过世了。
掌柜的从那时起就被村里人骂成克夫的扫帚星,克死了钟家全家人。
这般貌美如花的姑娘家,守了八年的寡,至今无人提亲。
孤孤单单这么多年,这姑娘从不自怨自艾,自己采药摆摊,如今做成了个小有名气的药铺子,真是不容易。
周婶看得出,掌柜的兴许是觉得家里太冷清,对那妖女的孩子如此关切,保不定是有了收养那孩子的心思呢。
思及此,周婶一阵揪心。
妖精的孩子,那就是小妖精,万一长大后有了妖精的本事,又要被道君们捉走,岂不是让她家掌柜的再一次受了丧亲之痛?
得让她断了这份念想。
周婶劝道,“夫人,我知道您心善,但山上的道君都说了,不确定这次灾患会持续多久,家里得多囤点粮食,这别人家的孩子,你想插手,万一当爹的往后拿孩子当借口,赖上咱家怎么办?”
因为常年布施,李放歌家中仓库里有大量粮食,但她生活朴素,偌大的家宅里只有一个丫鬟秀兰,和仆妇周婶。
仓里的粮食够家中三张嘴吃上几年,根本不担心灾荒。
若是真的招惹上一个贪心无赖,她家中无男人撑腰,一个年轻寡妇,确实很难守住家财。
“你说得有理。”李放歌皱眉思索片刻,立即想到了办法,“这也好办,那个小孩儿机灵得很,我教她偷偷把这袋米藏起来,每天自己舀一捧,在外面煮了吃,不让家里知道便是了。”
周婶噎住,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劝阻。
眼睁睁看着掌柜一手提着麻袋,一手提起裙摆,小跑出门了。
温家是隔壁村的。
李放歌提着麻袋跑到村口,发现一群人堵在牌楼前面,似乎在为什么事争执。
都是年长的老爷们——各家族长。
村长也在其中。
那村口一边是条河,另一边砌了土墙,过道才两三丈宽,人挤人堵在那里,想出村子,得请那些老家伙让一让。
李放歌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这群死老头说,就是这群人背后里骂她克夫命。
夫君刚死那年,这群老头就逼她“自愿”殉夫,想跟衙门换个贞节牌坊,回来给村里长脸。
李放歌不肯去死,她嫁到钟家,本就是父母为了聘礼,把她卖给个孱弱的药罐子。
一进门就死了丈夫,她难不成还要为了那几两银子去死吗?
丈夫一死,家中的农田就被族长分给钟家其他男丁。
她无力反抗一群庄稼汉,只能去集市上找份活计谋生,却因为族长派人挨家挨户地说闲话,没人肯要她。
那年才十五岁的李放歌,偏不肯坐吃等死,拿家里最后那几吊钱买口吃的,上山采药,硬是盘活了自己。
她不觉得自己多么心善,给穷人乞丐布施,只是为了洗干净“克夫命”给她带来的污名。
她确实恨温绛耳的母亲当年分文不收就给人治病,坏了她的生意。
但她想让温绛耳活下去。
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,仰着灰扑扑的小脸,吸着鼻涕,问她能不能采药跟她换口吃的那一刻。
李放歌看见了多年前走投无路的自己。
没有一家店铺肯给她一条活路。
老天爷不该让那么努力活着的人走上绝路。
她把麻袋踹在怀里,躲在树后观察那群老头,想等人都散了再出村。
站了好一会儿,腿都麻了,那群人还在争论。
想着还是明天天没亮再来,李放歌抱着麻袋一转身,迎面刚好撞见村长儿子赵冬成。
“哟,李掌柜的。这是作甚?躲树后头慌慌张张的,谁招惹你了?我给你做主。”赵冬成咧嘴笑呵呵地,眼睛从她臀部腰部慢慢往上移,“你怀里抱的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李放歌表情在不激怒对方的最大限度上显得冰冷,“这半个月不能开张,我打算送些粮食分给乞丐,让他们熬过这阵子。”
“还得是您呐,菩萨心肠。”赵冬成扬起脑袋挠了挠下巴,垂眸盯着她怀里的麻袋,“说起来,如今这村里需要接济的,可不止是街头乞丐,道君们有命令下来了,半个月不能出门,这农户和做生意的,都难熬过去。这不,我爹正跟族长们商量,要各家拿点余粮出来,接济苦命人,掌柜的既然有这个心,不如一起去商讨商讨,就说是我请你来的。”
他一脸得意扬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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