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。
帐篷外,篝火烧得正旺,火光映照着夜幕,木柴在火舌中噼啪作响。
玛尔盘腿坐在地上,手持一根树枝,面色平静地翻弄着柴火,好让火烧得更旺一些。
瑞基的身体素质很好,这点箭伤看着严重,但其实并不致命。他给他喂了甘菊药剂,按他的恢复能力,等醒来时伤势就能好上大半。
比这还严重的伤,瑞基也不是没有受过。尤其是年幼时在人界流浪的那些年,他为了讨口吃的经常和人打架,身上永远青一块紫一块,像只总也安分不下来的野猫。
那时候的瑞基留着一头黑色长发,大大的眼睛里透着猫儿般的光泽,既充满好奇,又带着野性的警惕与韧劲。
他长得漂亮,经常被认成女娃,性格却比谁都火爆,一点就炸,攻击性极强,动不动就朝着别人挥拳,以至于经常挨打受伤。
最严重的一次,他的肚子被强盗划开了一道深可见肠的伤口。玛尔至今都想象不出,瑞基究竟是怎么凭着那副半残的身体,一路拖着血淋淋的伤口,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找他的。
那时候,他们年纪小,又穷的要命,别说找医师治疗,连像样的草药都买不起。
他只能用自己打磨的铁丝当针,也顾不上手指沾满鲜血,咬着牙一点一点把瑞基的伤口缝合,然后敷药、缠绷带,再硬灌下一瓶甘菊药剂,最后双手合十,祈祷他能够从鬼门关爬回来。
木柴在树枝的拨弄下发出“噼啪”声响,火光映照在玛尔俊逸的脸上,为他一贯冷淡的神情添上几分温度。
他已经记不清,自己有多久没为瑞基上过药了。
自从瑞基被正式立为王储,开始与阿斯蒙蒂瓦为首的那群纨绔贵族厮混后,他们之间便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。
他还跟在他的身边,只是二人再也无法像幼时在人界流浪时那般亲密无间、毫无芥蒂了。
如今,他们又来到了人界。
而现在,只有他们两人:瑞基熟睡着,他坐在篝火前替他守夜。
就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五百年前。
清晨将至,夜色仍未完全褪去,帐前篝火燃烧,温暖而安静。微光映照着周围的树影,偶尔有火星跃起,下一瞬又消失在寂静的空气里。
玛尔巴什感到了久违的宁静。
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寂静无声,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泛出的平和恬静。
一股奇异的悸动自心底浮现。
此时此刻,好像就是他一直想要的:没有争吵,没有指责,只有他们两个,静静地依靠着彼此,然后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。
他微微怔住了,甚至有些恍惚,搞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感觉,又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。
正当他蹙起眉,想要好好思考这股悸动到底是怎么回事时,一阵细微的“沙沙”声自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响起。
“谁?”
他的神色瞬间冷下来,警惕地站起身,手迅速探入帐篷,抽出瑞基的猩红长剑,稳稳握在手心。
长剑骤然被触碰,微微嗡鸣,认出他伪装下的真实身份后,又恢复了安静,任他驱使。
“唰——”
灌木丛轻微晃动,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,紧接着,一对明亮的橘阳眸子在夜色中亮起,透着试探与渴望。
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小女孩。
女孩见他手里拿着剑,细小的肩膀不自觉地缩了缩,猫儿般的眼睛里略过一丝警惕和畏惧,但下一瞬,忌惮便被更深的渴望吞没。
她舔了舔干得开裂的嘴唇,软软地开口:“大哥哥,谢谢你救了我……”
玛尔眯起了眼睛。
女孩刻意压低声音,试图掩饰心底的贪婪,可惜她还太稚嫩,那点刻意的克制像薄薄的纱,遮不住内里的炽热。
身为一只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生活过的数年的老狐狸,玛尔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。
可他并未点破,只是轻叹一声,顺着她的话温和道:“不客气,你没事就好。”
女孩听了,嘴角忍不住翘起,眼底的光亮几乎压抑不住。
玛尔不留痕迹地瞥了眼帐篷里熟睡的瑞基,目光在女孩身上停驻片刻,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微微出神。
他可不是那种谁都可以利用一把的烂好人,之所以顺着这个女孩,除了她对他们毫无威胁,更是因为……
她实在是太像小时候的瑞基了。
*
瑞基睡得很香,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睡过了。
自从上辈子被玛尔巴什背叛并囚禁后,他就再也没能进入过深度睡眠,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醒。
当然,被玛尔巴什那个混蛋草晕过去的那些晚上不算。
他下意识地蹭了蹭颈侧的绒毯,嘴角微微上扬,漾出一抹满足的弧度。
身上覆盖着熟悉的柔软,脑后枕着最合心意的枕头,不高不低,软硬适中,恰到好处……
他像是回到了皇城寝殿的大床上,那里的一切都是按他的喜好布置的,完美无缺、无可挑剔。
……等等,皇城?
皇城?!
他不会真被玛尔巴什带回皇城了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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