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,我便安排彻查驿卒和文吏,我倒要看看,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。”
由于新旧党派之争,褚行简暗中树敌良多,但要论嫌疑,能点出姓名的官员便只有如今的两个次辅,夏昭和严钧。
但最有效的验证办法,还是要从花名册破局。
张言澈:“既是如此,那我们便顺水推舟,装作不知,这样才能唱出好戏。”
檀香袅袅,乳白香烟隐入尘埃,不见踪影,二人各自思索着心中事,默契也在沉默中潜滋暗长。
张言澈抬手摸了摸小几上摆放的成套茶具,若有所思一阵儿后,开口道:“忘了告诉你,今日回家,堂弟叫我转告你,昨日在国子监,他今日恰好撞见了郑庆和暗中交易,花钱买了假证人,如若有需要,他说他愿意去作证,为褚家公子伸冤。”
话音款款落下,在心头泛起点点涟漪,叫纪景和怎么都不能安静下来。
错了,全都错了。
*
半亩院。
宝珠依旧用药油揉着瑜安伤的脚踝,闲说着从厨房听见的消息,“林巧燕回家上吐下泻,今日来纪府还给夫人说了,夫人叫严查厨房……”
瑜安一怔,心上似一块重石落地。
纪景和竟没阻止。
“姑娘放心,我手脚干净,严查不出什么的。”宝珠见她微愣的神态,安慰道。
出嫁也有两个多月了,可日子过得还是照旧,没有丝毫的变化,宝珠不由得又开始替主子犯愁,可是又能如何,摊上个不讲道理的瞎子姑爷,总不能叫她家姑娘一直做小伏低。
也不知,姑娘曾经说过的话算不算数,真到了那一步还舍不舍得。
宝珠叹息:“我如今想起那盆兰花,我就觉着可惜,徐家派人传消息来,说是那兰花是九畹山得来的,姑娘不也是从九畹山得来的嘛,姑爷怎得就厚此薄彼了。”
事实越是如此,才越能叫人寒心。
纪景和既然喜欢九畹山的兰花,自是能认得清楚,将徐家送来的便是视若珍宝,她送的便是转头送人,心中到底是何意思,简直明了。
瑜安当初刚嫁入纪府,在纪姝嘴中得知书房的兰花均是九畹山的佳品,闲来无事便去了一趟,冒着大雨求来的兰花,还悉心将养了一月,最后就没糟践了。
“以后这种傻事就不干了,放心。”
瑜安瞅向将黑的窗外,隐约感觉到一晃而过的身影,正还思索着是谁,门便敲响了。
这动静……是青雀。
瑜安将自己双腿缩进锦被,瞧着青雀抱着厚厚一沓纸进来。
“少夫人,这是半月前圣上赏赐给大爷的松烟纸,听闻少夫人喜欢水纹纸,便投其所好叫小的给少夫人送过来,叫少夫人用着。”
瑜安抬眼望过去,面上尽是意外。
不仅是她,受命的青雀何尝不是诧异,夫妻二人刚刚大吵过,最后竟是纪景和低的头。
那松烟纸是江南隐士秘制,以黄山松烟、云纹石髓为辅料,纸色青润如古玉,墨落即化,自带松木香,要比她往常用的水纹纸贵上百倍。
这般好的东西,就给她了?
宝珠看向瑜安,见她没反应,就没伸手去接,问道:“大爷可还说了什么?”
“并无。”青雀一顿,又想起道:“大爷说,明日休沐,想同少夫人一起去荣寿堂请安,也不早起,巳时便可。”
突来的示好打得瑜安措不及防,叫她后背不由得渗起一层疙瘩,堪比将死之人吃最后一顿断头饭般惊悚诡异。
瑜安怀着不安难以入睡,便早早醒来洗漱,去荣寿堂的半路,恰好与纪景和在廊下碰面。
“昨日我已叫人重新处理了国子监的事情,这段时间委屈你了,是我太过武断。”
瞧她眼底透出的疲惫,纪景和也觉着自己眼眶酸涩,昨夜,他也并未好眠。
事情转变太快,难以接受,还得重新理好他们夫妻的关系。
纪景和忽然的直截了当,叫瑜安的头脑一下清晰起来,原是因为这件事。
可他既然不信,缘何又回头重查了?思来想去,瑜安只能将缘由归在了贵妃身上。
“琢安身上的伤可好些了?叫人送过去的那些东西你可喜欢?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
纪景和眉眼渐渐舒展,轻松了几分,随口道:“那便好,若不是听静书说你喜欢水纹纸,我也不知送你什么是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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