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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1页）

当我正在被不加思索说出来的话感到伤心，正不知如何回答时，茱蒂丝已经迅速离开这里了。

反效果带来的伤心，使我顿感失望。

正在沉思时，忽然听到富兰克林太太的护士的淘气声音，惊醒我的思维。&ldo;看你想些什么想得发呆？海斯亭上尉。&rdo;

我毋宁可以说，由于有人打扰我反而转悲为喜，把头偏过去看。

顾蕾丝护士漂亮极了。态度稍微有点戏谑，也稍微过份耍娇，但个性却是愉快的，也很聪明。

此刻，她刚把富兰克林太太带到离研究室不远的有阳光的地方。

&ldo;太太对大夫的研究感到兴趣吗？&rdo;我问她。

顾蕾丝护士轻蔑似的，抬起头来。&ldo;太专门了，不是太太所能了解的。她脑筋本来就不很好嘛。可不是吗？海斯亭上尉。&rdo;

&ldo;嗯，可能是的。&rdo;

&ldo;要不是具备医学常识的人，很不容易了解富兰克林大夫所研究的事。大夫真是一个聪明的人。可以说是天才，但是却落得……多可怜。&rdo;

&ldo;可怜？&rdo;

&ldo;是呀！常见之例。也就是说和不是结婚对象的女人结婚。你不是这样想吗？他俩志不同道也不合。&rdo;

&ldo;据我所看，大夫很疼爱太太的样子。对于太太，可以说体贴入微。&rdo;

顾蕾丝护士笑了，笑声有点不太愉快。&ldo;太太她的心里有数！&rdo;

&ldo;你的意思是就是说，她藉口生病？&rdo;我半信半疑地问。

顾蕾丝护士笑着说：&ldo;什么都随心所欲的方法，真的如愿以偿了。狡猾的－－那种女人多得很。自己的意见要是不受采纳，她就软绵绵地躺下来，瞌着眼皮，佯装很不舒服似的，一副惨兮兮的可怜相。要不然就是来一个河东狮吼－－不过，太太是可怜的。偶尔一个晚上睡不着觉，到了第二天早上，脸色苍白，憔悴不堪呢。&rdo;

&ldo;不过，是不是真的生病？&rdo;我有点诧异地问。

顾蕾丝护士流露出不解的眼色瞥我一眼。然后冷淡地说：&ldo;是啊。&rdo;说完，冷不防转变了话题。

她问我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，我是不是真的旅居于这个史泰尔兹庄。

&ldo;是，真的。&rdo;

她降低了声音。&ldo;听女说，有人在这里被杀害，是吗？听说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？&rdo;

&ldo;是呀。&rdo;

&ldo;而且，那时候你也在这里？&rdo;

&ldo;嗯。&rdo;

她有点发抖。&ldo;所以说嘛。&rdo;

&ldo;所以说……咦？是什么意思？&rdo;

她斜着眼倏地观察我一眼。&ldo;诺，就是这里的气氛啊。你没有感到吗？我是感到的，可以说是邪气重重。&rdo;

我无言，思索了一会儿。这个女人刚刚说的话可是事实？杀人……杀气腾腾的杀意，即使在某一个地方发生过，难道会在那里留下痕迹？即使经过漫长岁月，仍然会感到印象那样强烈的痕迹吗？这是讲究迷信的人才说得出来的。难道说，史泰尔兹庄早年发生的命案，至今仍然阴魂不散？杀机在这幢房子，在这院子里徨，渐渐明显起来，终于到了在最后一幕，就要实行的时候了。那样的杀机，至今仍然把大气染得那么浓厚吗？

顾蕾丝护士忽然开口，把我的思维给打断。&ldo;从前，在我住的地方曾经发生过谋杀案。

至今仍然不会忘记的。不只是我，任何人都无法忘记的。被害者是一位病人，我也被传去作证。真的令人发疯。对于年轻的女孩来说，真是令人讨厌的回忆吧。&rdo;

&ldo;也许这样，我也有这种感觉，不过……&rdo;

说到这里，波德&iddot;卡林顿正好从房子的一角拐弯过来。

他的豁达而明朗的性格，照例令人觉得以把阴森森的影子，和捉摸不定的不安，全给吹得烟消云散了。总而言之，他是一个磊落、健全、健康－－散发着快活与通情达理，可敬可爱的有信心的人物。

&ldo;早安，海斯亭，早安，护士小姐。太太呢？&rdo;

&ldo;早安，威廉先生。太太在研究室旁边的那棵山毛榉树下。&rdo;

&ldo;富兰克林是在研究室里面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威廉先生，他跟海斯亭小姐在一起。&rdo;

&ldo;那位姑娘也是可怜的，为了那种无聊的工作竟关在里面，糟蹋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！最好是由你提出抗议，海斯亭。&rdo;

顾蕾丝小姐急忙插嘴说：&ldo;不，海斯亭小姐她感到满足哪。她既喜欢那种工作，而大夫呢？要是没有海斯亭小节，他就束手无策。&rdo;

&ldo;多么没出息的人。我如果有一个像茱蒂丝那样可爱的秘书，我绝对不会老是看那土拨鼠的，我要望着秘书看个够。&rdo;

这个玩笑可能是茱蒂丝所讨厌的，但是却大受顾蕾丝护士欢迎，她捧腹大笑。

&ldo;唉唷，威廉先生。可不能这样说，谁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！不过，富兰克林大夫可真的很认真，脑子里只晓得工作。&rdo;

&ldo;可是，太太却坐在可以监视先生的地方。她在吃醋吧。&rdo;波德&iddot;卡林顿爽朗地说。

&ldo;一切都被你看穿了，威廉先生！&rdo;

顾蕾丝护士对这种玩笑，可能感到兴致勃勃。

&ldo;我要去准备太太要吃的麦片牛奶了。&rdo;她无可奈何地说。

顾蕾丝慢步走过去。波德&iddot;卡林顿目送她的背影说：&ldo;真是美人胚子。连头发和牙齿也那样漂亮。女人风韵十足，老是照顾病人的话，每天可能过得淡然乏味吧。很想让那样的姑娘有个更惬意的生活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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