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您已经知道了?&rdo;
&ldo;很可能……&rdo;加贺点点头,&ldo;交给您丈夫之前,他把人形烧放在巷子里的自行车上。那里有个侧门,要是有人知道他有这个习惯,应该很容易调包。&rdo;加贺边说边用试探的眼神看着赖子,&ldo;把芥末放进人形烧的人是您吧?&rdo;
&ldo;事到如今,不承认也不行了吧?&rdo;
&ldo;要是不承认,我就要取您的指纹。&rdo;加贺说道,&ldo;跟塑料盒上的第三种指纹对照。&rdo;
赖子叹了口气,又点上一支烟。
&ldo;我认输了,加贺先生。您说的没错,但这不算犯罪吧?&rdo;
&ldo;当然不算。&rdo;加贺点点头,&ldo;只是一个很可爱的恶作剧。您是为了吓唬您丈夫的情人吧?&rdo;
赖子扑哧一声笑了,吐出一个烟圈。
&ldo;您都调查到这个地步了,想必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。&rdo;
&ldo;要找到您丈夫的情人很容易,到他常去的店打听一下就行。世上口风不紧的人有千千万,那女人叫浅美吧?在银座上班,和这起凶杀案的死者住在同一幢公寓的同一层。&rdo;
&ldo;那是个坏女人,可我那个傻老公就是拿这样的女人没办法。那女人有孩子吧?&rdo;
&ldo;有,一岁左右。&rdo;
&ldo;她说那是我老公的孩子。要是因为沉迷其中倒是还能理解,关键是我那傻老公竟然还高兴得不得了,一有空就到她家去看孩子,还给他零花钱,真是个冤大头。&rdo;
&ldo;您的意思是……&rdo;
赖子喝了一口酒,耸耸肩。
&ldo;那都是胡说,那不是我老公的孩子。不久前我雇侦探调查了,那女人上班时都将孩子交给一个住在上野的男人照看。那人才是孩子的父亲。&rdo;
&ldo;他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?&rdo;
&ldo;那就没法从我老公身上好赚钱了。她明白迟早会露馅儿,只想在那之前多捞一些。&rdo;
&ldo;原来如此。&rdo;加贺挠挠头,&ldo;所以您在人形烧里放芥末,想警告她?&rdo;
赖子笑了。
&ldo;您很厉害,但在这一点上还是猜错了,这也难怪。&rdo;
&ldo;猜错了?&rdo;
&ldo;我是想让我那傻老公吃芥末人形烧。人形烧中七个有馅儿,三个没有。我老公不喜欢吃带馅儿的,所以买了不带的准备自己吃。&rdo;
&ldo;于是您在不带馅儿的人形烧里放了芥末……&rdo;
赖子点点头,将烟灰弹进了烟灰缸。
&ldo;我老公应该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,他根本不能生育。&rdo;
加贺拿酒杯的手忽然一抖,说道:&ldo;是吗?&rdo;
&ldo;去医院看过,确定无疑。但我老公没跟那女人说,他大概觉得不能抛弃依靠自己的女人,而且也想体会有私生子的感觉,即便明知那只是一个在那时的谎言。我老公表面上大大咧咧不务正业,其实很胆小,和那女人也就是在碰巧高兴时有过一两回而已。&rdo;
加贺长出一口气。
&ldo;您很生气吧?&rdo;
&ldo;就是有点着急。他还以为自己的老婆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我才想敲打敲打他,往人形烧里加了芥末,就像您说的,是个孩子气的恶作剧。&rdo;
&ldo;但您丈夫现在还不知道您要敲打他。他不知道芥末人形烧,甚至不知道送给情人的人形烧出现在凶杀现场。&rdo;
&ldo;这一点我也不明白,为什么那些人形烧会出现在凶杀现场呢?我怎么都想不明白。&rdo;
加贺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,摸了摸下巴上新长出的胡渣。
&ldo;浅美承认将人形烧送给了死者,但没有说是谁送给她的,只说是一个店里的常客。&rdo;
&ldo;她为什么送给别人?&rdo;
&ldo;这个嘛……&rdo;加贺好像有点难以启齿,皱了皱眉,&ldo;她不喜欢。&rdo;
&ldo;啊?&rdo;
&ldo;她不喜欢和式点心。不管有没有馅儿,她都不吃。但有一次为了附和您丈夫,她说喜欢人形烧,结果您丈夫就经常送来,让她很为难。那天她终于忍受不了,在门口接过人形烧后,立刻连塑料袋一起送给了一个住在同一层的女人,所以盒子上没有她的指纹。您丈夫和修平的指纹因此也没有留在盒子上。&rdo;
&ldo;哎呀,我也被骗了。&rdo;赖子按了按太阳穴,&ldo;而且他只给她送了人形烧,连家门都没进。真是的,一想到还要跟这个傻老公过上几十年,我就头疼,我得跟修平说,不能再买人形烧了。&rdo;
&ldo;看来真是委屈他了。我对他也欺负得有些过头,正在反省。但他真了不起,最终都没把您丈夫让他做的事情说出来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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