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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或者并不能。
只好一辈子做厉建国的熟青蛙。
想想就绝望。
但身上的黏腻感更难受。无论如何还是先把澡洗了。
进浴室的时候颇从容不迫——按计划厉建国最少还有两三天,厉家这个房子里的人都把他当二号主人,并不会有人来打扰。可洗到一半,接厉苛电话,先是恭喜他赢了赌局,然后告诉他,厉建国不知为什么提前回国,已经上飞机,起飞得有半天了。
苏晏吓得从浴缸里弹起来。
披上浴袍就往外逃。
刚跑到屋里开衣柜找替换衣服,房间门就被打开了——厉建国走进来。
沉默。
更长的沉默。
厉建国的双眼瞪得像两个铜铃一般,眼底可见地充血发红,呼吸急促,鼻孔都张大了,胸腔飞快地一起一伏,看上去活像一只被挑衅的公牛。
苏晏忽然心虚起来。
理智上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。
可潜意识地还是觉得做错事,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——大脑自发地开始琢磨:惹了这么大的祸,如果现在就道歉的话,厉爸爸会不会消气……他回过神来再一次告诉自己,没什么可心虚的,和厉建国一点关系都没有,反正都是骗人的……
就看到厉建国大跨步地走过来。
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。
苏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。咬住下唇,闭上眼睛。
大概要被打屁股了。
……事情这么大,估计不是打一次屁股就能解决的了……
那怎么办呢?
慌张的声音在大脑中嗡嗡地回响。
苏晏恨极了自己这种不争气的条件反射。他不断地告诉自己: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,不能这么丢脸。妄图睁开眼睛直面厉建国的愤怒。妄图做风流潇洒状和厉建国说只是走错了一会就回去。妄图先发制人表示这只是个人行为和任何其他人都没有一丁点关系——以上企图皆在一秒之内失败,没有任何被实践的可能性。
苏晏发起抖来。
“很冷?”
他听到厉建国的声音问。
“说多少次了,洗了澡擦干再出来,不要仗着有恒温空调就乱来——空调了房里才更容易感冒。”
厉建国拿过大毛巾来给他擦头发。
怎么回事?
没有生气吗?
还是没有发现?
……脖子上锁骨旁边被啃得上了迷彩一样,怎么可能没发现……
那是为什么?
苏晏眯开眼睛,偷偷看厉建国——后者面如石像,看不出任何表情,只是嘴唇上留着被咬破的血痕,眼也红着,不是哭的那种红,是一种奇怪带着血丝的赤红——配着厉建国很凶很凌厉的剑眉上挑眼,仿佛随时要吃人。
厉建国感觉到他的视线。
眼睛往他脸上一瞥。
像是一把刀。深沉汹涌的情绪铸就最锐利的锋刃。只一眼,就能把人心头剜下一块肉。
苏晏胸口一疼,赶紧又把眼睛闭上。
“害怕了?”厉建国问——声音有些冷,又有点嘶哑、
苏晏没有听他这样说过话,不知怎么回答。
厉建国冷笑一声。
放下毛巾,抓了电风吹过来,在热气和轰鸣声中咬牙切齿地靠在他耳边:“现在才知道害怕了?”——苏晏喉结上下滑动一下,听见厉建国磨牙的咯吱咯吱声,总觉得说不定会被咬断喉管,大气都不敢出,“早干嘛去了?这都敢乱来?”
声音里显然地带着血淋淋的杀气。
拨弄苏晏头发的动作却很温柔。
苏晏不敢看他的脸,只好凭声音和动作,忐忑地猜测他的表情。巨大的反差从两边把苏晏的神经扯成一条线,紧张的,笔直的,在极限边缘,随时会崩断。
厉建国关掉了吹风机。
空间重新回归该死的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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