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城。
里正找人询问过医馆的位置后,便让儿子驱赶牛车而去。
陆鸢坐在牛车上,左瞧瞧右瞧瞧,一双眼都没闲下来过。
城里比镇上热闹得多了,随处可见的店铺,摊子,挑货郎。
街道熙熙攘攘,流量甚大。
要是她能在县里摆个摊子,或是开个小铺子,这日子就能稳定了。
牛车到了医馆外头。
人不是很多,但还是要等。
等了一刻多,才轮到他们。
陆鸢仔细和大夫说了祁晟的情况,大夫听到昏迷过数月,便来了兴趣。
“很多颅内受创,昏睡个把月便就去了,你这昏睡近三个月,还能醒过来的,真的极为少见。”
“你这是怎么醒过来的?又哪个大夫医治的?”
那大夫一副欲探讨学术的神色,陆鸢应道:“是安平县吴记医馆的吴大夫,他道我郎君尚有神志,多与他说话,刺激他,他便能有机会醒来。”
“只是醒来后,他便瞧不见了。”
大夫道:“这种治法倒也常见。”说罢,便起身仔细瞧了瞧病患的双目,问:“可还能视光?”
祁晟点头:“能。”
大夫让他伸手,仔细把脉,随即赞叹道:“你这身体恢复得还挺快。”
随即又查看他头部伤过的位置。
头发短,倒是方便查看。
摸到稍稍鼓起之处,说:“他颅内有淤血,得消去了,才有可能视物。”
陆鸢忙问:“大夫可有法子?!”
大夫应:“头上伤过之处热敷数日,接着每日行针,连施三日后,再看情况。”
里正问出了最想知道的:“那这需要花费多少银钱?”
大夫:“敷头的药是用祛瘀活血的药材,药材也不贵重,约莫三十文钱一副。针灸一回,收费五十文。”
这一疗程下来,可得二百五十文了,后边估计还得继续花钱。
不过,能在一两银子内治好,陆鸢都觉得划算。
里正看向祁晟媳妇,问:“你怎么看。”
陆鸢点头:“治!”
大夫闻言,便道:“那我给你写一张方子去抓药,药材放在布袋里头蒸小半个时辰,取出至温度适宜后再敷到头部,凉了便继续蒸,反复敷至小半个时辰,每日早间,晚上都敷一次。”
“开你四副药,也就是四天的药材,第四天或是第五天再来针灸,都成。”
“另,这双目不能再对着日光,平日用暗色布条裹住。”
陆鸢把这些事都记在了心头。
看诊费五文,药钱八十文。
有了治好的希望,等出了医馆,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轻松了不少。
看了眼疾,便去衙门落户。
只需交付三十文钱,陆鸢和两个孩子的户籍便落到了祁家。
陆鸢拿着新鲜热乎的过所,心下有了底。
总算有了身份,不再是黑户了。
里正与他们道:“老黄牛得歇歇,估摸着还得等一个时辰才能回去,阿晟媳妇你若想逛逛,便去逛逛,一会咱们就在方才进城的城门汇合。”
说着,看向祁晟:“阿晟,你呢?”
祁晟道:“我与丽娘一块。”
这城里人多便杂,他担心她遇上骗子,或是歹人,与她一块也放心些。
陆鸢却与里正道:“都已经快晌午了,我们先去面摊子吃碗面,然后再分开走。”
里正想了想,也点了点头。
到了面摊,都说要阳春面,陆鸢趁着他们几人说话,偷偷让摊贩换成肉沫面,也先给了银钱。
一碗八文,四碗便花了陆鸢三十二文。
这一趟下来,陆鸢便花了一百四十七文。
她带了三百二十文来城里,如今还剩下一百五十三文。
钱还真是世上最禁不起消耗的。
面摊小贩把面端上来时,里正愣了,说:“东家,你这面上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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